讀罷此句,司空長風那本來緊繃得如同弓弦的麵龐,好似春陽融雪般垂垂伸展,將信條如器重寶貝般悄悄放下,嘴角不自發地上揚,好似新月初升,暴露了那久違的暢懷笑意,這笑容中既有對老友的思念,又有對美酒的神馳。
辛百草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期許,那期許如敞亮的燈塔:“待你醫術學成之日,無妨也前去天啟遊曆一番。畢竟,天啟城乃少年英才們心之所向之地,是他們追逐胡想、乘風破天、嶄露頭角的舞台,多極少年人都曾在那邊留下過熱血與傳奇。那邊的大街冷巷都滿盈著胡想與機遇的氣味。”
言語間,辛百草麵帶淺笑,然那眼眸深處,卻難掩對百裡玄然由衷的敬佩之色,好似粉絲見到偶像般的尊崇。
司空長風似是被影象的絲線拉扯,腦海中閃過往昔畫麵,一邊如諳練的老藥師般拿起藥材籌辦熬煮,一邊轉頭向辛百草發問:
司空長風一聽,立即將熬藥之事拋諸腦後,心中被那封信所牽動。他幾步上前,腳步短促而有力,帶著一絲等候與鎮靜,從辛百草手中奪過信條,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隻見紙條上寫著:
“司空長風!還活著嗎?”那筆跡剛毅有力,透著一股蕭灑與不羈。看到這熟諳的筆跡和調侃的話語,司空長風嘴角微微上揚,暴露一抹笑容。他彷彿看到了他的好兄弟百裡東君那漂亮蕭灑、意氣風發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曉得在這人間,另有人牽掛著他,惦記取他的存亡。
雷夢殺卻不覺得然地哼了一聲:“你真信這來由?我們從天啟城趕來,本是為了緝捕他徒弟,現在他徒弟已不在人間,因果已了,他哪故意機看風景。”雷夢殺話語中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他雙手緊緊握著韁繩,指節微微泛白,臉上的肌肉也因情感的顛簸而微微抽搐。
“這般成績,失實罕見,如同鳳毛麟角般貴重。他但是當今獨一一名同時在良玉榜與冠絕榜均占有一席之地之人,其天賦予氣力,比起昔日的李長生亦是不遑多讓。如同兩座巍峨高山並肩而立,難分高低。”
司空長風嘿嘿一笑,那笑容帶著幾分滑頭與玩皮。辛百草繼而娓娓道來:“你所猜亦非全然精確。鎮西侯府的小公子百裡玄然,此次不但榮登良玉榜榜首,那榜首之位仿若為他量身定製的王座,更是在冠絕榜中位居二甲。”語氣不由的頓了頓。
辛百草眼中閃過一絲神馳,那眼神彷彿穿越了時空,看到了那遙不成及卻又令民氣馳神馳的境地。他緩緩說道:“我現在是藥王,在這人間已小馳名譽,可若能再進一步,便是那傳說中的藥仙。到當時,便可具有超凡入聖之力,活死人、肉白骨,皆可為之。”
司空長風瞪大了眼睛,眼睛裡儘是震驚與讚歎,微微皺起眉頭,不成思議地讚歎道:“我去!如此短長?這的確超乎設想,莫非真能違背存亡循環?”
辛百草收斂笑容,神采變得嚴厲起來:“這也隻是傳說罷了。你需服膺,生老病死乃人間常理,是六合運轉的規律,不成等閒違背。若逆天而行,執意讓死者複活,必遭天譴,為六合所不容。這人間的均衡一旦被突破,將會激發無儘的災害與混亂。”他的聲音降落而凝重,彷彿對這人間的規律有著深切的貫穿,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打在司空長風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