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嬌鶯微微扯出一點笑容來，道：“你也曉得我對你癡情，若不竭得乾脆利落，莫非你要我今後一輩子都活在對你的癡情裡？”

停了一停，又道：“若你不要，我便就此與你斷情絕義，今後再無乾係。此後各自相忘，再不重聚。”

比及分開時，淺離瞧見的是含笑帶淚的素宵，眼中那些深埋的易碎的苦衷，都如陽光化雪，真正的伸展開來。淺離一時情動意動，情不自禁地踮腳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嬌態儘顯，惹得素宵心都要化了。淺離一眼瞥見她見色起意，有些羞惱起來，推了她一把道：“從速走吧你！”回身就跑了。

柳嬌鶯話已至此，千斤重擔似已放下，人也似輕鬆起來，吐吐舌頭道：“人間哪有那麼好的事兒，又來調戲人家，又不肯賣力，還要人家一輩子忘不了你，你這也太不講究。”

淺離在一旁看著，隻覺胸中似有一股難言的悸動，俄然瞧見半空上素宵飛掠而來，立在她麵前，眼睛微紅，一言不發，隻是定定地瞧著她。淺離心中一熱，不由自主地主動將素宵抱住，冇有說話，隻是把頭埋在她肩窩裡，悄悄地抱著她。

沐靈煙定定地看著她。她方纔那一聲，把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來，就連淺離都從客堂趕了過來瞧熱烈。這場麵雖不算萬眾囑目，卻也算人證物證俱全了。

素宵便也回抱住她，方纔頃刻間湧起的狠惡情懷，儘數化在這一相擁的和彆扭中，心頭千萬年的光陰流轉，那些*折折悲喜聚散兜轉一回，全都揭過，彷彿陰霾儘去，儘皆化作雲煙。

兩人緊緊相擁，看熱烈的世人有的目瞪口呆，有的打動得熱淚盈眶，有的持續懵逼仍不明環境。

沐靈煙愣了半晌，忍不住苦笑，道：“你這是逼我。”

柳嬌鶯仍然認當真真地看著她，認當真真地說：“你若要，我便今後天涯天涯隨你去，存亡不離，禍福不棄。可你須得待我至心真意，不必你待我多麼好，也不求你常伴我身邊，隻要你將我放在心上，我就甚麼都情願。”

隻見沐靈煙忽地一笑，那笑容不見了常日的無謂之色，卻一如初見之際那般敞亮刺眼、神采飛揚。她一把將麵前少女拉入懷裡，大聲道：“要！如何不要！我沐靈煙想要的女人，當然要得起！我拿一輩子來要你，你看夠不敷？”

這一刹時，沐靈煙彷彿又看到當日初遇時她的目光，固然受傷，固然狼狽，眼神卻仍然清澈而果斷。就是那一眼讓沐靈煙記著了這個女人。而後與她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的交集，這些天意似的偶合，何嘗不是沐靈煙成心偶然的留意。

沐靈煙看著這三小我點點頭，道：“多的話也不說了，我隻說一句，凡是有我在一天，我必護你們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