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隻是說說,真要他去問,他也開不了口,再說哪個教員會跟他說這個事兒?桂枝把石頭送到門口,石頭回顧看著她。桂枝低了頭,她感遭到了石頭的非常。
“小嬸,天涼,歸去睡吧。”石頭摸了摸桂枝的手臂。她的手臂涼涼的,很細-滑。
“你不懂。快去。”老闆娘催促著。
瘸子三吼怒著,像隻受傷的野豬,可他力量小,被石頭推到一邊。桂枝嗚嗚哭著,烏黑的身材在陰暗裡格外誘人。石頭不敢去點燈。瘸子三在黑暗中摸到一根木棒,撲疇昔又要打桂枝。石頭肝火上來,抱住他一甩,瘸子三被扔到外間。
“去去去,我幫石頭解煩惱呢。”老闆娘轉頭罵了一句。
石頭看看老闆娘,她臉上不再有風情的模樣,笑容也收斂了。老闆娘叫石頭快回家去,看住小叔,免得桂枝享福。
“小嬸,我回黌舍問問教員去。”石頭說。
“石頭,你不曉得女人的苦。”老闆娘歎了口氣,把手按在石頭肩上。
“老闆娘,積點德,石頭剛死了爹。”看牌的一個女人在內裡叫著。
“大嫂,她不聽話呢。”瘸子三說。
“連煙都不會抽,還說睡過女人。”老闆娘笑了。
石頭把瓜子塞在口袋裡往家裡跑去,剛走進院子,聽到小嬸房裡傳來廝打聲,另有桂枝悄悄的抽泣聲。姆媽屋裡的燈也亮著,她隔著板壁在勸小叔和桂枝。
石頭聽到小叔牙齒咬得咯咯響,轉進小店邊上的巷子,很快消逝在月色中。
“你幫彆人解煩惱隻要一個招兒,誰不曉得呀!”看牌的女人說。
桂枝起來披了件襯衫,點亮油燈。
老闆娘笑了,叫石頭彆理她。石頭忍住咳嗽,漸漸吸著煙。
石頭看到小叔漲紅了臉,氣得渾身顫栗,猛地把紙牌摔在桌子上。
“瘸子三,你想打鬥呀!”對家站了起來,擼了擼手臂。他比石頭小叔高一截,塊頭也大。
“我如何曉得?石頭,這個事你不要管,好好讀書。”桂枝說。
“小叔,彆打了。”石頭拉住瘸子三。
“姆媽,我返來了。”石頭衝著屋裡喊。
“小叔向來不欺負小嬸的。”石頭說。
“彆,彆問,讓人家笑話。”桂枝叮嚀道。
說到爹,石頭有些悲傷。老闆娘遞給他一根菸。石頭說不會抽。
石頭小叔冇有理睬他,推開看牌的人,呼哧呼哧往外擠。
桂枝把石頭送出來,石頭問她小叔為甚麼打人。
“甚麼亂來穩定來,過得舒暢就成。我們都是柴草一樣的命,一把火來甚麼都冇了。就像你爹,一輩子守著你姆媽,多少標緻的新媳婦想跟他好,都冇好成,還不是被瘋牛一頂,好端端丟了性命。”老闆娘說。
石頭負氣接了過來。老闆娘劃了根洋火幫他點著。煙很便宜,嗆得很,石頭眼淚都咳出來了。老闆娘又是笑,伸手為他擦去眼淚。老闆娘的手軟軟的,跟彆的女人不一樣。
“隻怕他的小東西冇有效,要不,乾嗎每天躲在你店裡打牌,不會看上你了吧?”對家哈哈大笑。
“石頭,快去小叔屋裡看看,他在打桂枝呢。”姆媽說。丈夫過世後,她一下子蔫了,這一些天一向躺在床上,連下地的力量都冇有。
“瘸子三,留著力量歸去跟媳婦折騰吧。你如果不可,返來叫我。”對家大聲叫著。
“桂枝不聽話,你好好跟她說,用得著打人嗎?下次可不準了。”石頭姆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