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知你有道行,能通陰驅鬼,區於凡人;請務必救我一命,我祖上乃是滿清旗人,族譜深厚,落得我處單丁一個,千萬不能斷了後啊!”白世寶跪在地上哭求道。
“能夠增壽多久?”白世寶聽後大喜倉猝詰問道。
“這辮子千萬不能剪,如果剪掉,我身後另有何顏麵膜拜先祖?彆說我還能活一年風景,即便明日就死,我這辮子也要隨身入土!”白世寶從出世至今辮子一向在頭上,向來冇有想到過要剪掉過辮子,頭斷了碗大的疤,辮子冇了,即是冇了祖宗,這但是天大的不孝。
白世寶心想我一個凡人,如何能取陰鬼舌底之物?這不是送命去麼?這體例說了即是冇說,轉念一想這張瞎子非比凡人,若能借他幫忙恐怕不成題目,但是如何開口呢?思考半晌,轉麵笑道:
本書所載,通陰八卷,降陰十三,凡修之人,先十足卷,再讀降陰,應順六合,前後有序,循序漸進,切莫逆煉,逆之而行,必成大劫。――摘自《無字天書》通陰八卷。
“走陰就是赴往陰曹地府走上一遭!”張瞎子看白世寶有些驚奇,神采變得慘白,便安撫道:“每逢農曆七月十四是陰曹十殿閻王****日,鬼門大開,百鬼還陽探親尋友;一些佛道術法之人便藉此機遇,仰仗神通遊走於陰府尋人傳話,不過我們‘走陰人’卻不受時月所限,陰陽兩界,隨心而走,這便是我們與其他道門法家的辨彆。”
“我以降鬼通陰為生,擺陰攤買陽貨做活。”張瞎子說罷取出一尺白布來,雙手掐著兩端,平攤在麵前,然後向上麵咂了口吐沫,用手一抹,說道:“子時三刻,西南陰盛,風定不平,恐出奇特。”
張瞎子說罷將金磚往空中一拋,白世寶隻感受身後陰風驟停,壓在肩膀上的重量已經卸去,渾身說不出來的輕鬆,直覺奉告他,那三鬼已經走掉了。
“試你一試,公然有點孝心,我便教你一法兒,若成了你便能增加陽壽。”張瞎子轉麵為笑道。
白世寶明白張瞎子正在和身後那三鬼談價,冇有想到本身的命竟然隻值這麼點物件,內心驚駭身後三鬼不當,哭著嗓音彌補道:“另有,逢年過節我給你們燒紙擺燈……”
“你覺得增壽很簡樸嗎?如果那麼簡樸,我也不會老成如許。”張瞎子用手指了指滿頭的白髮說道。
那白髮老頭抓住白世寶的手臂蓄力一提,白世寶感受像是打了一個寒傖,驀地復甦過來,瞥見那白髮老頭雙眼通白,恰是巷子口裡的賣殯葬之人,嚇得渾身顫抖,緊閉著眼睛大喊饒命,渾身癱軟在桌板上,倉猝說道:“我和你無冤無仇,賭的都是本身銀子,從未做過歹事,你彆找我索命。”
白世寶聽背麪皮發麻,毛骨悚然,千萬冇想到本身竟和幾個怨鬼深夜裡豪賭性命,現在隻剩了一年的陽壽,這可如何是好?白世寶見這張瞎子雖其貌不揚,話語間卻顯有些本領,不管如何賭一賭,頓時跪在地上,向他叩首求命。
“大師,你到底是甚麼人?”
“如何,還不肯走嗎?”張瞎子見白世寶在本身身後,像是充滿獵奇似的,完整健忘了剛纔的驚嚇,用鞭稍向白世寶這邊一指,朗聲問道。
張瞎子從懷中取出三炷香來,用手摸著墳包,在每個墳頭前插了一根,拜祭道:“你們也算是見機兒,如果被金磚壓墳,靈魂便會永久監禁在此,不過,你們得了二十九年的陽壽恐怕是無福消受了,小以懲戒,不叫你們吃點苦頭也是說不疇昔。”說罷後,從懷中取出紅色麪粉似的東西,沿著三座孤墳灑成一個圈,環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