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官誤疑,我二人陽壽已儘,陰魂飄散至此,望大人恩準,令我二人進關,待閻王判命後,好投胎轉世。”張瞎子走陰不是一次兩次,這類說辭也是揣了好幾種,問甚麼答甚麼,隻是冇提遇見無常二爺的事情,因為現在還不到取出通關陰條的時候。
張瞎子本來想留著這陰條,今後走陰時好留有備用,不成想這鬼差好言難勸,隻好拿了出來,隻是可惜了那幾遝陰錢,如果單給這鬼差恐怕還會省下很多,算來算去,算是陪了。
張瞎子見狀陪著笑容道:“此人腦濁不識大抵,司官不要見怪。”說罷後,取出兩遝陰鈔,塞進兩位陰司的褂子裡,笑道:“來此時家人燒了川資,隻怕陰路不暢,通點高低,隻剩這麼多,兩位官爺笑納,行個便利。”
通陰之人,陰時而走,陽時而出,肉身存陽,魂歸其陰;陰魂繩索,縛於其足,身形如影,來往斯須;借陰物相引,通鬼縣府衙,行至鬼門,報稟出處,過陰以後,切莫久留,必速折返,相安天命;凡天狗食月日,陰陽重合,陽路相阻,鬼道不通,其間切莫走陰,唯恐遭變故無返。――摘自《無字天書》通陰八卷。
那條大黑狗見白世寶醒了過來,呲著獠牙,惡狠狠地向白世寶吠了一聲。白世寶腳上被鐵鎖栓著,掙紮不開,嚇得倉猝後退,卻聽到身邊張瞎子大聲喊道:“這陰狗叫了,快丟給他塊血饅頭!”
兩位陰司收了財帛,轉麵為笑,遞給張瞎子一紙陰條,說道:“鬼門關通關士卒若要問你們刁難,便將此物呈於他,他見了此物定不會發難於你們。”張瞎子接過以後低頭伸謝,兩位陰司談笑間飄散遠去。
“呃……汪汪!”
“確切鬼差押送,半路時鬼差另行,命我們單獨前來!”
白世寶感受有陣陣陰風吹過,昂首向拱橋上望去,劈麵飄過兩小我來;前者身高八尺不足,穿件皂紅色褂子,神采陰白,手持著一引魂幡走在前麵,前麵跟著一人披頭披髮,麵紅耳赤,穿件玄色袍子,身材短小,袍子太長疲塌在地上。
城門上懸有一口大匾,上書七個鎦金大字:酆都陰曹鬼門關!
……
城門之下,有一身穿青衣官服,頭戴一羽騅雞尾毛的青臉鬼差,明顯是個主事的頭頭,瞥見白世寶二人在鬼門關前張望,便警戒起來,走上前向二人問道:“站著!你們背後裡做甚麼?”
“這二人是誰?憑留陰條便能通關,怎會有如此權力?”
“何故而來?”
“壽終而來!”
張瞎子見著鬼差分歧道理,隻好取出無常二爺送的陰條,呈了上去,笑道:“先前無常二爺將這銀條給我,叮嚀見了差官能夠授予便當!”那鬼差看了看銀條後,轉麵笑道:“有無常二爺的陰條入關,為何不些拿出來?也免了這番口舌。”
張瞎子點了點頭,說道:“走吧!該上路了!”
白世寶會心,從懷中取出紙包來,掰了一塊血饅頭丟擲疇昔,那大黑狗撲了疇昔,一口吞了下去,像是咀嚼帶血的生肉一樣,吃的滿嘴髯毛儘是鮮血淋淋,轉過身來凶惡模樣刹時冇了,低著頭搖著尾巴在白世寶身上嗅來嗅去。
白世寶驚詫,自小邊傳聞過這吵嘴無常的段子,不成想本日見了本尊,心不足悸,稍作回身後,再轉頭尋那條陰狗時,卻已經不見了那陰狗的蹤跡,倉猝說道:“師父!那陰狗不知何時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