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兒手舞足蹈地侃侃說道:“毛道長原名叫做毛小芳,十歲拜南派正統道報酬師,同年悟道,持黑墨鎮屍,撒糯米降妖,畫符咒打鬼,挑桃劍祭魂,十六歲入錄師尊道統,成為南派之尊,淬鍊一根二寸鐵釘,擒屍拿妖無所不能,與‘北馬’、‘中林’齊名……就在剋日,他來我苗疆插手道派議事,我有幸目睹尊容,怎是一個‘俊’字了得。”
“這黃皮子能搖身一變,化作黃袍羽士,估計已經成了精!”白世寶早已餓得心慌,一邊用手捏著一塊蒸肉往嘴裡塞,一邊鼓著嘴巴說道。
王響騎著馬,帶著世人端著十道素菜伴同白世寶走出廟門。行至一處山坡上,南風急掠,白世寶便叮嚀將菜肴擺放在這山坡上。
此時,夜已近半夜。
“甚麼?本來你不是要幫他們啊?”藍心兒驚道。
先人驚駭直道:“不敢私吞大師財帛。”
王響揉了揉眼睛,細心一瞧,不由得頭皮發麻,這隻黃皮子雙腳站立,腰背挺直,兩隻爪子像是人手一樣握著壽糕往嘴裡塞,那人影明顯是它裝出來的!
“被人綁了另有這麼好的食慾,我倒是佩服你的好胃口!”藍心兒看著白世寶那副吃相忍不住好笑,然後深思了半晌,又加了一句,問道:“你籌算如何捉這隻黃皮子?”
白世寶將舊書揣入懷中暗兜後,攤開雙手在王響麵前一擺,說道:“先來個合座紅!”
王響長年在江湖上遊走,對這類劃拳賭法的手勢並不陌生,劃拳從一到十皆有叫法和手勢,叫法因地而異,常見的叫法便是:一心敬,哥倆好,三桃園,四時財,五魁首,六六順,七個巧,八匹馬,九連環和合座紅。
一品香燭,二度梅枝,三鮮桔瓤,四時青果,五燈盞火,六子連顆,七層糕點,八麵玲塔,九快意蠟,十方黃土。眾麻匪將這十道素菜按挨次擺放結束,盤點這些菜品儘是拜神祭鬼所用,那裡是人能吃的!
“我不會捉妖啊……再說那黃鼠狼已經成精了,他們大當家懂些道術都被騙了,更何況我。”
“對了,再幫我尋個小巧精美的瓶子,洗涮潔淨,留口不要蓋兒!”白世寶彌補道。
“二當家,它來了……”有人悄聲喊道。
“我哪有這個本領,如果走陰托事給我,我還略懂一二,捉鬼捉妖的道行我可冇有!”白世寶自顧自地吃著,心想那黃皮子可不是好招惹的,何況此地是麻匪窩子,在這裡久了可不是件功德,乾脆快點吃飽了好趁夜溜走。
通陰走馬,三魂出竅而入冥,常聞鬼哭哀嚎,總見冤魂討命,此乃天道之倫,不敷覺得奇;如遇牆體石碣,切莫背靠安息,鬼怪埋冇陰處,撞身束腳,預謀侵犯;欲解此法,必先淨靈,行‘會兵咒’打單,急念:聽我者聾,視我者盲,預謀圖我者反受其殃;此鬼惶恐,逃之夭夭。――摘自《無字天書》降陰八卷。
“南派毛道長是誰?”白世寶冇問是甚麼體例,倒是問了前者。
“是人?”王響悄聲問道。
白世寶記得張瞎子曾經說過,佛家民氣質溫和,以慈悲為本,道家重養心匿惡,天下有為。一樣都是禪心悟道,苦身修行,那些人間靈性之物倒是耐不住性子,不忍光陰蹉跎,苦苦耗損百年工夫來自悟自磨,便擇傍門捷徑,各悟其道。此中黃鼠狼與白狐便是入了‘迷’道,誘民氣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