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羽士問道:“不會是查錯,或者是家賊?”
燕子飛頓了頓,持續說道:“然後他們將兩個屍身用鐵錨和繩索繫著,沉在南山下流不遠的處所,上麵停著一條大船;彆的叫人在上遊安排兩隻劃子,從船頭放下兩根繩纜,係側重物,使繩索不會浮出水麵,比及‘仙童來臨’那天,大船上的人拉開錨繩,浮起屍身,上遊劃子將繩纜一拉,屍身便逆流而上了……”
正殿中的雲檀長桌上,撲滅著足有十幾斤重的一對舞龍戲珠紅燭,光焰奪目;古銅爐內檀香滿爐,青煙環繞,香氣四溢;雲檀香案上方供奉著兩尊‘仙童’法像,香火不竭。
縣長驚叫道:“啊……”
屋賊躲在房梁上,偷聽的是枕邊風,是為小盜;而燕子飛倒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上到時政要聞,下到家長裡短,各種動靜諜報儘數密查,都逃不過他的耳朵,這便是為悍賊!
假羽士搖了點頭,厲聲道:“不!就我們倆小我去……”
縣長在旁說道:“錢還是要賺,隻是我家老頭子詐屍這事,實在是叫人犯怵!”
假羽士說道:“今後睡覺睜著一隻眼睛,幸虧隻是少了一小部分!”
縣長怒道:“甚麼?他孃的,我這就去叫人逮了他們!”
燕子飛將兩根筷子橫擺在桌上,然後用手比劃著說道:“阿誰假羽士是揚州騙子幫裡的‘大師爸’,專門在外埠拉攏小乞兒為徒,養了幾個月後便教他們做些‘偷摸騙搶’的買賣;在設這場‘仙童來臨’局的前幾天,他就從揚州帶來兩個乞兒,打扮好後,將兩個乞兒活活淹死在水裡……”
縣長急的原地直轉圈,然後猛地一鼓掌,叫道:“對了,實在不可,我將銀子搬到關帝廟去?那廟裡有武公神位,鬼怪不敢亂闖,早晨我也就在那邊打個鋪蓋睡了,我看哪個鬼還敢找我!”
“睡夢中被他們拽著跑,身不由己,那裡能不去?”縣長抖著胳膊,在地上亂轉著圈,嘴上嘟囔著:“瞧這模樣,上甚麼鎖都冇用,銀子藏在那裡都不平安了!”
白世寶設了這個套,隻等著那假羽士和縣長鑽出去,到時勒住他們的脖子,看他們告饒不告饒!白世寶和燕子飛又簡樸地說了兩句,二人相互點頭,敲定了計劃,然後結了賬,白世寶回身回到關帝廟中籌辦,燕子飛另有去處……
假羽士搖了點頭,說道:“鬼不成能明白日跑出來,這二人既然敢出來,就不怕我們找疇昔,我看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他們搭台唱的這一出,說穿了一文不值!”
假羽士轉頭瞧著縣長家的仆人,也咬著縣長的耳朵悄聲嘀咕著甚麼,縣長神采也是大驚失容,張著嘴巴磕磕巴巴地說道:“這……這是真的?”
這假羽士六十多歲,原名叫做張青,在揚州騙子幫裡混出一號,做的是‘假借神佛’操縱信徒愚笨科學來欺騙財帛,在這行裡摸清了‘門道兒’,對外謊稱神仙護君,‘假托神意’發號施令。因為一隻眼睛瞎了,彆人都叫他張瞎子,雖是和白世寶師父張一白外號不異,倒是倆人。
天寧鎮,南山道觀。
假羽士思考了一陣說道:“不成,躲得了一時,多不了一世,我看也彆亂猜了,莫不如咱倆去那亂葬崗上會會這二人,到時或許能夠問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