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繩淨鞭，長七尺二，形同如蛇，分為頭身，上頂八卦，下披七星；桃木雕首，刻蛇頭紋，下接蛇身，檾麻棕櫚，搓編而成，繩後末端，塗以牛血；鞭撻妖魔，辟除邪怪，請神淨壇，改厄祭煞，皆為此物；此名曰：法蛇鞭。――摘自《無字天書》降陰八卷。

這位澤仁堂的趙掌櫃，楊誌財也熟諳。

白世寶低著頭，俄然說了這麼一句，讓世人有些摸不著腦筋。

戴八爺聽後，笑的合不攏嘴，扭頭向身邊部下叫道：“如何？八爺的門路野不野？洋大爺這都給我稱兄道弟呢！”他嘴上雖是這麼說，可內心倒是不舒暢，暗道：“我他孃的給他送大禮了，能不給我伸謝麼？不幸了這鼻菸壺了……但是正宗的德寶齋的物件！馬少宣提的落款，你瞧著那小字，多賴！”

剛纔林九的一席話，使白世寶聽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想想之前本身貪賭，將祖上的東西都變賣潔淨，真是大逆不道。

“嗯？”

這時！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取出來一個小瓶兒，遞了疇昔，說道：“八爺身上也冇甚麼值錢的東西，這煙壺您拿著，算是沾大爺的見麵禮！”

戴八爺扭頭一瞧！

‘沾木死’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神采頓怒……

“沾木死？”

隻聽‘一盞燈’說道：“鄙人燒香叩首，和怪錢馬五爺、安慶鐵運算元、蕪湖晏子平、常州一股香、蛟龍山袁龍招，女俠草上飛等人結拜金蘭，是存亡兄弟！”

楊誌財在旁笑道：“這是英國話，就是“感謝”的意義。詹姆斯這但是念著你的好呢！他可冇對誰這麼客氣過……”

“說的好！”

“啊？”

當然！

戴八爺一瞧，頓時就火了！

楊誌財細高白臉，奪目外露。

如何著？把我曬在一旁，你們在這裡‘稱兄道弟’了？

“祖師爺？哈哈！今兒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我八爺磕個響頭！”戴八爺在旁挑著大拇指，笑道：“瞧見冇？這位沾大爺手裡的傢夥可不是茹素的！”

隻聽白世寶自言自語道：“我們寫字是從右向左，洋人卻從左向右，我們書的是豎行，洋書是橫排，我們的羅盤叫指南針，洋人卻做定北針，我們茶碗蓋在上麵，洋人茶碗蓋鄙人邊……”

‘一盞燈’在旁愣道：“你剛纔說誰，燕子飛？馬五爺？”

“哎呦！反了過了！”

楊誌財在旁笑道：“祖宗早攔在地下了，還能找我們來算賬嗎？現在是甚麼時候了？祖宗的東西再好，改舍也得舍，上百年的粗辮子都割了，何況這些老東西呢？洋大爺有個詞說的好，這叫做：與時俱進！”

時下，能攀上洋人算是一種光榮，壯麪兒，站在洋人堆裡，本身也會感覺比其彆人高出一截兒。如果能陪著洋人在城裡城外逛一逛，那股子神努力兒，比洋人還‘洋人’，天然不把彆人放在眼裡。

戴八爺正瞧著麵前這位禿腦袋，紅鬍子的洋人發楞。隻聽楊誌財在旁笑道：“如何著八爺？連本身的老主顧都不熟諳了？這位，但是一向從你手裡賣貨的洋大爺，詹姆斯！”

白世寶回過神來叫道：“本來他們一向都在和我們對著乾！……十多年前，八國聯軍進了京，燒殺掠取，欺辱我們多少國人？丟了多少祖宗的好東西？我承認，我草包，洋人來了我冇有槍對槍，刀對刀的勇氣，可這點熱誠之心我另有！我冇讀過幾本書，茶館裡的評書段子倒是冇少聽，他們老是說：六合宇宙，吾國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