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重陽躊躇了一下,道:“那剩下四個錢,還夠吃涼粉嗎?”
一個錢是一文,就是十文,眼下就用去了六文。
從木家村往西集鎮的官道上,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漸行漸遠。不是彆人,恰是之前還在桂家老宅門口對峙的桂春、桂重陽兩兄弟。
實在是桂春、桂秋一母同胞,除了高矮胖瘦,邊幅有幾分類似,熟悉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兩人有乾係來。
這一問一答之間,堂兄弟兩個化解了早上的冷酷,桂重陽興趣勃勃道:“大集是甚麼樣的?人多嗎?都賣甚麼?”
桂重陽細心留意桂春神采,固然掏錢的時候臉上壓不住心疼,倒是冇有裝模作樣的意義,是實心實意要出錢。
那小伴計已經轉過身,看到中間站了兩人,覺得是新客,過來號召。
桂春忙點頭,擔憂道:“不是趕集,家裡不缺甚麼?你們飯店不是隻做午市、晚市?如何又賣起早餐?這一天到晚,如何熬得住?”
“趕集人多了,邊上鋪子買賣也比常日好,各鋪子掌櫃隻要歡暢的。小二他們的飯店,就在那一片。”
村裡的閨女就冇有風雅的,桂春站起來,帶了幾分拘束。桂重陽不好持續坐著,跟著起家,看著那黑胖少女倒是眼神爍爍。
路上,桂春先容起那邊:“是五叔托人尋的處所,要學徒五年,本年已經是第二年,叫‘香滿園’,做午餐與晚餐兩頓謀生,現在應當是備菜,說話正便宜。就在船埠邊上,離大集不遠。我們見了小二後,恰好去逛大集。”
看到“香滿園”的幌子,桂重陽眨了眨眼睛,這就是飯店?不過兩間又小又矮的門臉房,門口擺著七八張桌子,已經坐了一半的人,中間有個十5、六的小伴計背對著大師,端著幾碗麪,四下裡上麵接待。中間搭著一個露天灶台,有個黑胖的少女守著灶台煮麪。
那黑胖少女手中還是在煮麪,可眼神不時往桂秋這邊看,煮好好了手中的麵,立即迫不及待揚聲號召道:“秋二哥,麵得了!”
桂秋笑嘻嘻道:“這是徒弟非要給的,讓我存著當零花兒,我也冇有甚麼買的,拿歸去讓咱奶收著。”
不過想著桂家兩處破屋子,一屋子老弱,桂重陽又直了直身板。總要有小我用腦筋,都像桂春如許實在那桂家隻能喝西北風去。
待看到桂春的臉那小伴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哥,你來了?是來趕集,家裡缺甚麼?“
人還冇走到跟前,已經連續串問出來,看著就是本性子開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