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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江太太這一句,周丁香眨了眨眼,拉著梅朵的手道:“梅姐姐如果去告狀,就先去趟我家,刑房有個師爺是我家老鄉,與我爹常在一處吃酒,到時候讓他幫你。”
桂重陽點頭道:“機會不到,不好告狀,可此人該找還要找。”
梅氏見狀,摸著侄女的頭安撫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事緩則圓。”
江氏發覺到丈夫神采竄改,輕聲道:“早日去拜訪袁先生吧。”
梅朵閉上眼睛,眼淚又出來了。
江太太目睹杜裡正還在中間,便對桂五道:“真要遞狀子的話就先跟你嶽父說一聲,衙門那邊他更熟些,也熟諳城裡的訟師,總比你們冇頭冇腦本身撞上去全麵。”
不過,梅朵為人後代,也真的生出為母親做主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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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裡正看在眼中,曉得這是桂家人與梅氏姑侄告狀的決計,更加煩躁。
桂重陽道:“姑姑說了,當時拉縴保媒的是梅童生鎮上的舊友,表嬸又是坐肩輿走的,如此一來,曉得表嬸去處的除了梅家父子外,就另有好幾小我。去尋了那幾人,總能探聽一二,找到線索。”
“要不然我們就去告吧?”桂春遊移了一下,道:“梅夫子不像是膽小的,必定經不住衙門詢問,如果能說出表嬸的下落,尋人也有個方向。”
如果秋氏已經遇害,那天然無跡可尋;如果秋氏還健在,總能有陳跡。
梅朵知桂春美意,便跟著點頭道:“我曉得了,我不焦急。”
桂春站一旁,手足無措,低聲問桂重陽:“重陽,接下來如何辦?”
不說梅晟,隻說梅家現在與杜家就是姻親,待到衙門裡真的將梅家人科罪,杜家這個親家不免遭到連累。
共同血脈的,一定就是親人;梅朵本就不在梅家長大,現在又曉得生母“再醮”之事蹊蹺,天然已經將梅氏父子當成仇人。
梅氏在旁,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梅家老宅,梅朵趴在梅氏懷裡,嚎啕大哭。
江太太之前隻想著桂家會貧寒,冇有想到還會有如許的事。雖說梅氏是桂家長房的,可這個時候堂親就是嫡親,真要有甚麼少不得落到桂五頭上。
大師夥嘴裡冇有說甚麼,但是眼中的思疑無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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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重陽翻了個白眼,能如何辦?隻要不是石頭人,曉得生母在外飄零,這內心都會難受。難受了,天然是哭出來好些,憋著才傷身。
桂五點頭道:“過兩日我就去鎮上,探聽探聽遞狀子的事。”
可如果桂五叔過了府試,有了童生功名,就也算是讀書人,公堂之上有了說話的資格;如果找到秋氏下落,就是現成的人證,也能將梅家一軍。
門外,桂五扶著江氏走來,聽到這一句,暴露苦笑,不過眼神卻更加果斷。
而那官司,桂家博得但願不大。一是桂家冇有實證,二是梅家有個讀書資質出眾的梅晟在,隻要知縣老爺不傻,就會留一分餘地。
桂家現在是貧寒農戶,梅家卻已經出了兩個秀才,是書香家世。桂家現在能用打官司威脅梅家,那是因為書香家世要正視名聲,可到了兩家真正對簿公堂的境地,剩下的隻要官司勝負。那名聲甚麼的顧不上,桂家也就冇有甚麼能威脅梅家的處所。
桂春有些胡塗:“梅童生不開口說表嬸的下落,如何找?”
桂重陽正色道:“就算想要究查,也不是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