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之時皆要停屍三日纔可入土,隻因人死三魂七魄未全離開,仍存一魂一魄,生者希冀於逝者那兩魂六魄歸入體內,才停屍三日。若要為人續命,則需集齊七人靈魂,在日夜瓜代極陰之時施以道術,方能為人續命。”
忽的一道白閃,恍若分裂黑雲般,直劈在陳長安房前不敷幾步之處,碎土炸起,他神采如常,冷酷的看著那白閃擊下升起的滾滾煙塵,冷聲道“既然已來,又何必大費周章,要殺我就脫手,濫殺無辜隻會令你死的更慘!”
陳長安見敬愛的女人在麵前死去,哪兒能甘心,背起玉菀直回青門老道那兒去,連夜趕路,水米未進,不敷一日,陳長安回到師門以內,青門老道見他背上的玉菀,看到他體貼的神情,不消多問,也知是何啟事,為玉菀評脈過罷,撫著髯毛,輕歎道“毒已入骨,迴天乏術,就算貧道也無能為力。”
陳長安跪身在地,回道“玉菀如果不碰到我,也不會有此一劫,事皆因我而起,也該由我來解。”
陳長安當即翻開古書,這古書秘術當中記錄“續命”之法不但是道門秘術,更是禁術,為了玉菀,他哪兒管甚麼禁術,細心翻閱著。
“它如果來,便降了它;它如果害人,就宰了它!”陳長安似是輕描淡寫般說著,麵龐之上冷意甚然,眼中寒光明滅。
陳長安停歇出現而出的殺意,收回長劍,轉頭尋著玉菀,他回過甚時見玉菀躺在地上昏倒不醒,陳長安忙走近將玉菀抱到床上,三指搭在其手腕之上,為其評脈,未幾他收回擊去,眼眶泛紅。
青門老道點頭,說道“命數如此,又何必強求?”
陳長安忙著彎下身扶起女子,說道“這點兒乾糧能救你一命,算是物儘其用,何況你我在此相遇,緣分一場,我怎能看你喪命呢。”
古書筆墨隻記錄於此,再翻去隻墨跡班駁,筆跡恍惚。陳長安合上古書,暗忖著這續命之法這般簡樸,剛死之人的一魂一魄收來又輕而易舉,心中竊喜,玉菀有救了,他安設好玉菀,趕緊就近找著剛死之人。
“我非殺了你不成……”
陳長安遊曆當中,降服邪祟浩繁,名聲遠揚,和玉菀也日久生情,生起共結連理的籌算,隻可惜他和正道的梁子就此結下。
“徒弟,徒兒求你救救玉菀,徒兒願畢生跟隨徒弟門下,修習道術!”陳長安跟從青門老道多年,怎會不知他的本事,不過是此法過分凶惡,他不肯等閒發揮罷了。
陳長安默聲很久,隻點頭未應,女子隻當他應允,兀自揹著包在前走著。
頃刻之間,那七魂七魄哀嚎聲反響於大殿當中,陳長安雙眼一睜,大喝一聲,那七魂七魄齊齊向玉菀衝去,玉菀身材一顫,七魂七魄皆突入體內。
陳長安張闔了下嘴,一時語塞,不知如何答來纔好,女子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搶過陳長安肩上的承擔,背在本身的肩頭,“仇人,就讓我和你一起上路吧!”
邪祟扭動著長尾,穿行於黑氣以內,陳長安難以動手,他微闔上眼,雙耳輕動,聚精會神諦聽著長尾拖行過空中簌簌之聲,他雙目一睜,身形如弓,腳一點地,一道光影突入濃濃黑氣。
陳長安和玉菀兩人在一起度過了些光陰,光陰易逝,更加是這般的愉悅光陰,不留意之間,一兩載已過,陳長安見玉菀日趨衰弱,又萌發起續命的動機,隻是此次遠不及前次那般順利,雖早備齊七魂七魄,不成想卻在那傍晚佈陣施法之時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