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通天柳,就是從棺材板裡長出來的柳樹,鄉村人下葬時,子孫要把哭喪棒扔進棺材上麵埋進墳裡,俗話說故意栽花花不開,偶然插柳柳成蔭,柳樹的生命力極強,哭喪棒一經地下水滋養就會抽芽,繼而瘋長。
可張猛一家滅門後,張家溝本來的大水庫也就無主了,多少人眼饞盯著這塊無本萬利的肥肉,特彆是村支部的幾個出產隊隊長,平常稱兄道弟,這時候該翻臉的翻臉,乃至連均勻分都不肯意。
張猛家祖墳裡的那棵通天柳曆經百年,在地下長得盤根錯節,根部都穿過四周其彆人家的祖墳了,大有廣納八方氣運的意義,更巧的是,柳樹下幾年前住進了一窩蛇。
村裡人都說他家祖墳冒青煙,以是張猛家起家以後,就把他家的老祖墳補葺一番,立了一塊老高的墓碑,幾裡外都看得見。
我握著鐵鍬三下五除二把這窩蛇鏟死,有一條體型稍小的蛇見狀,順著柳根爬了出來,想要鑽進草叢裡逃竄,也被我追上去鏟成十幾截。
大山內裡活過百年的大樹漫山遍野都是,更何況普通能申請成庇護文物的大樹,不是有淒美的傳說,就是有大人物曾幫襯過,要麼天子要麼孔孟周王之類的賢人,再不濟也得是李白杜甫那樣的大文豪。
當初小白要幫我處理張猛和小陳的題目時,說事成後要我幫她一個忙,我覺得是個毒手的事情,畢竟她都要讓人幫的事情,我哪有那本領?但冇想到的是,小白讓我做的事情很簡樸,就是把村頭的那棵老槐樹給砍了。
以是在張猛一家人下葬後,大夥都回了村裡,老光棍還站在祖墳地,一臉晦澀地看向墓碑高築的墳頭說道:“這張猛家的老祖墳,被人動過啊。”
做完這些以後已經是淩晨三點,我回到家洗了個澡,累得很快睡著了。
不幸張猛死都不曉得本身是如何死的,事出俄然,我連跟他說句話的機遇都冇有,而第二天上午,從鎮上又傳來了一則動靜,說明天早晨派出所內俄然著火,一名值班的陳姓警察不幸罹難。
最後還是村長出麵宣佈,水庫臨時無主,任何人都能夠自在捕魚,等今後新的村支書調來了再談歸屬題目。
我到了祖墳地後,在張猛家的老祖墳上看到了一棵三米來高的小柳樹,小柳樹被我一鍬剷斷,接著就開端挖,墳裡的柳根盤根錯節,我費了半天勁才把柳樹的主根部挖斷,而在樹根上麵,果然有一窩蛇。
據傳當年有兩個紅衛兵不信邪,拿斧子砍了幾下樹,樹皮破開後淌的是血,以後兩人接連高燒,冇幾天就死了。
淺顯的蛇如果瞥見人,必定早就逃之夭夭了,可這窩蛇瞥見我以後,不但不跑,還昂開端向我吐信子,像是警告我分開。
當年破四舊那會兒,統統牛鬼蛇神都會被橫掃,比如村背麵傳得神乎其神的狐仙廟,比如阿誰神乎其神的馬羽士,又比如老光棍,都成為了汗青,唯獨村頭的老槐樹冇倒,因為它太邪乎了。
張猛的一家死得莫名其妙,除了我,村裡冇人曉得他們一家為甚麼會俄然暴斃,固然我和張猛的衝突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張猛一家死於毒瘡發作,冇人會思疑到我的頭上,至於警察小陳的死,就更冇人思疑跟我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