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來到客堂，程羲和點上一支生犀香，等候在彆墅外察看的惡鬼的到來，進入他們安插的圈套。

謝雁回看都不看她，黑著臉徑直帶頭往樓下客堂走去。

床頭櫃上有一張照片，照片裡的白叟七八十的年紀，個兒不高，穿著樸實，頭上雖儘是白髮，臉上也長滿了皺紋，但看得出精力矍鑠、氣質怡然，手裡提著一根柺杖，身後是一道彩虹，陽光灑在她的滿頭銀髮上，神采奕奕。

這些天都是程羲和和謝雁回兩人陪著周高伉儷彆離歇息。

這些天的安然無事，幾近讓高牧風健忘了頭上懸著的刀。被悚然一驚，高牧風嚇出一聲盜汗，如許沉寂的夜裡，他乃至能聽到本身心臟怦怦跳動的聲音。

窗外月色潔白，小花圃種的樹在輕風吹動下收回沙沙的聲響。

程羲和扶起神情恍忽的伉儷倆，走到照片麵前道：“白奶奶，我是羲和。現在有我和表姐庇護高叔叔和周阿姨，您能夠收起鬼氣了。”

非論宿世還是此生，她從未這麼紆尊降貴，隨便與人共處一室過。

程羲和和謝雁回還以伉儷倆助理的身份陪著去了幾趟公司，有他們保駕護航，就算有不測，也都輕鬆處理。

突如其來的降溫把他從睡夢中凍醒，高牧風摸了摸手臂上的汗毛，眼睛迷含混糊展開一條縫，扯著薄被往他身邊的程羲和蓋去，嘴裡嘟囔著：“羲和如何還不睡？是不是冷著了，我給你找床厚被子。”

他們宿舍一共四個同窗，大學四年裡也曾不謹慎看過程羲和的才氣，以是這話說出去並未被挖苦，反而讓楊若望謝了又謝，又說了些圈內傳聞讓他們八卦。

如果說鬼有氣味的話，淺顯鬼的味道就是最輕易沾上的紙灰之味，厲鬼的味道是冰雪氣味。

“仇敵？”周高伉儷麵麵相覷，下一刻，他們神采大變。

安撫過周高伉儷的情感，程羲和問：“你們身上的暮氣，多數是被人下了惡咒，你們有甚麼仇敵嗎？”

一隻溫熱的手蓋在他的手背上，冷熱相疊，讓他一僵，俄然想到他們邇來等候的人。

這張照片是幾年前，百口可貴出遊，路上雨後呈現了彩虹，白娟本不喜好拍照，被孫女纏得冇體例才拍了一張。

厲鬼收起鬼氣以後，這棟彆墅就成了與彆處一樣，是最為平常溫馨的處所，如許的假裝正合適請君入甕。

當然，他如果真把這話問出口，不說彆的，惱羞成怒的老祖宗必定要把他經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