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錦言點頭，她不是冇有力量，她隻是懶得走路。

次日一早，世人便去山下的寺廟裡拜了，淩晨的紅螺寺，青磚素瓦，翠竹掩映，鐘靈雋秀中更顯寶相寂靜。

紅螺寺位於都城東北方向的懷柔，距都城約有百餘裡，女眷們的車馬行駛遲緩，達到紅螺寺時已近傍晚。

羅錦言微微一笑，持續說下去：“因為即便菩薩顯靈，十月懷胎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兒，也隻能喚大婦做母親，而那位生母卻隻能是姨娘，這兒子即便封閣拜相，要貢獻的也隻要嫡母，而非生他的姨娘。稍有失禮，便會被彈賅嫡庶不分，身敗名裂。”

她抗議，抗議無效，張氏笑著說道：“你如果不想上山，就到彆處玩吧，我還想給你和天賜再添幾個弟弟，是必然要誠懇誠意地走上去的。”

羅錦言嘻嘻地笑，甚麼都冇說。

“我......”綺霞赧然地低下頭，暴露一截烏黑的頸子，看得白九娘心頭一酸，自從綺霞進了羅家，便是跟著她，但她向來冇有探聽過綺霞的真正身份，看她的言談舉止和這副水蔥似的好麵貌，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並且必定不是做丫環的，十有8、九是令媛蜜斯。

張氏帶著乳孃和天賜住在一起，羅錦言和莊芷樺住一個房間，睡到半夜，內裡傳來人聲，羅錦言睡得極輕，立即醒了，莊芷樺睡得也不沉，這時也展開眼睛。

“大奶奶，您有何叮嚀？”綺霞囁嚅道。

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羅錦言歎了口氣，綺霞和沈硯見麵至今也有七八天了，卻還是冇有緩過勁來。

羅錦言說完，就叫過立春，喝了幾口酸梅湯，看也冇看綺霞，追著張氏和莊芷樺去了。

綺霞細如蚊蚋地承諾著，跟著白九娘沿著石階向山上攀登。

羅錦言和莊芷樺大吃一驚，兩人相互看著，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欣喜。

她轉過甚去，看到綺霞低著頭冷靜走著，冇有其他丫環的鎮靜。

“真若那樣，這做生母的，難道是拖累了兒子？”綺霞神采慘白如紙。

莊芷樺把她拽返來，小聲問道：“我想起來了，這一起上你一次都冇有拜過。”

明天若穀就來辦理過了，紅螺寺的方丈方丈親身相迎，見來的都是年青女眷，便指了位七旬開外的老衲相陪。

羅錦言衝著綺霞招招手，綺霞要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羅錦言是在叫她。

綺霞一怔，內心模糊想到甚麼，但話到嘴邊又忍住，木然地搖點頭。

她不知要如何勸說，隻好訕訕地對綺霞道：“女人不要胡思亂想了，免得傷了精力，如果你有甚麼想不通的，不如就聽大奶奶的，大奶奶年紀固然小，但是倒是可貴的通透。”

“女人，走不動了？我扶你走吧？”白九娘熱情地說道。

羅錦言讓立春到內裡去問問，立春很快返來，滿臉憂色：“咱家大爺和常大爺從都城趕過來了。”

一行人梳洗過後，用了素膳，已是一更時分，便商定明天一起初在山下拜拜，求個安然，然後就去山上的觀音廟。

觀音廟在山上，沿途有三百三十三座觀音像，更有一千多級石階，張氏把帶來還願的紅綢一一繫上，和莊芷樺一起，看到觀音像就拜，把個籌辦坐肩輿上山的羅錦言愁悶得不成，總不能張氏走著上山，她卻讓人抬上去吧。

莊芷樺更不消說了，她就是特地來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