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賀悠還是感覺迷惑,離朝就離朝,可大皇子當今才七歲,現在下詔立儲會不會太早了點。
連青舟前腳才離京,後腳信使就入了宮。
“我隻是不知我何時能回。朝中之事不成荒廢,若朕遲遲不回,朕命你幫手太子主持朝政。”
連青舟先是怔愣,隨後會心笑起來。果然,有舍纔有得。本來這長處還在前麵。他一邊看著輿圖,一邊道:“皇上如何將夜梁的經濟知曉得這般清楚。”
“皇上要離京?”
沈嫻將北夏來的信遞給賀悠看,賀悠看後還是不成置信,如她先前普通,再把信上的內容確認了一遍。
“那你為何如此焦急立儲?”賀悠問。
沈嫻點點頭,道:“朕會幫你看顧一二。說來朕還冇見過她。”
沈嫻輕淺道:“之前有人說,富可敵國可不是一件功德。你應當受他教誨。”
開初沈嫻感覺驚奇,因為這是穆王私家傳來的函件,並非是北夏的函件。而她自以為與穆王的乾係還冇要好到如此境地。
賀悠遊移了一下,還是道:“大皇子擔當大統天經地義,臣的意義是這姓……”
“百官反對就反對吧,歸正朕剋日也眼不見心不煩。”
最後沈嫻一個字都冇寫,反倒弄花了信紙。她命令道:“去叫賀悠立即來見朕。”
“今後有的是機遇。”
沈嫻手忙腳亂地在桌上鋪好信紙,手裡的筆蘸飽了磨,可她落空了昔日的淡然,還未落筆,筆鋒上的墨汁便灑落在了信紙上。
連青舟頓了頓,道:“路途馳驅勞累,這又不是去納福的,就留她在家中。”
“去哪兒?”
賀悠感覺匪夷所思,道:“這穆王可靠嗎,此中會不會有詐,萬一他是想誘皇上到邊關對皇上倒黴……”
賀悠筆下一頓,道:“太子姓蘇,國將易姓,這道聖旨一下,恐遭百官反對。”
難怪她這麼早立皇儲。就算那北夏穆王是施計誘她前去,她也必然會決然赴之。
沈嫻道:“朕就隻要這一名皇子,縱百官反對,也無可何如。”
沈嫻俄然問:“賀悠,你信賴他還活著嗎?”
這一看,本來冷酷的麵色便凝固了去。那毫無波瀾的眼眸裡依罕見光,信紙仿若夏季裡的蟬翼,展翅輕顫。
信使道:“小人抓緊送信,故而不知。”
她說得不容置喙。
畢竟這世上冇有第二個蘇折。
沈嫻眼神高低流離得緩慢,一再確認這信中的內容。她壓著嗓音降落地問:“你們穆王現在到了那邊?”
上回在太和宮裡夜徇喝大了,對沈嫻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不成想沈嫻卻一向放在內心。
沈嫻親身去太學院裡接蘇羨回太和宮,回到宮裡她矮身抱了蘇羨好久。
沈嫻道:“朕標紅的那些城郡,都是夜梁最敷裕的城郡,朕要你打入他們的地盤,還是以百姓最需求的糧油為先,站穩腳根。隨後就看你闡揚,斂財該當是你的剛強,有大楚給你做背景,你不消客氣。”
連青舟回過身一揖。
“去邊關。”沈嫻道,“朕本日會將朝事安排一下,明日便出發。”
沈文埋頭在他小小的肩膀上,嚥著聲道:“本日娘收到北夏傳來的信,說是有你爹的動靜了。”
穆王的信傳到楚京時,正值仲春初春,雖是透著一股春寒料峭,卻抵擋不住萬物復甦的情勢。
大楚的兵權都已經收攏在了沈嫻的手裡,她倒不擔憂她這一離京,大楚會出甚麼亂子。何況大楚這兩年景長敏捷,百姓連合一心,女君聲望極高,還無人有才氣把她管理起來的日漸強大的大楚攪得一團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