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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艾接著道：“不過你遇襲以後，仍能審時度勢安閒調劑，收攏殘部凝集軍心，並在最短的時候內完成對敵的反擊，從這一點上來看。為父甚為欣喜。為將者，不怕打敗仗，就怕一敗以後，一蹶不振，士氣儘喪，輪作戰的勇氣都冇有了。”

鄧忠對這麵大纛再熟諳不過了，因為這是他老爹征西將軍鄧艾的帥旗，原覺得鄧艾間隔先登營另有兩天的路程，再快也要明天早上纔會趕到這裡，可鄧忠冇想到老爹來的竟是如此神速，大抵是他曉得了先登營吃了敗仗的事吧。

現在，兩道寒芒掃過鄧忠和師纂的麵上，讓二人不由是悄悄打了一個寒噤。

鄧艾將手劄遞給他，道：“本督命你明日持書上山，去拜見蜀軍守將。”

鄧艾撫須輕笑道：“如此戰果，早在為父的料想當中，蜀軍既然能在此處設伏，定然已做了萬全的籌辦，仰攻要隘，又豈是你戔戔先登營數千人馬可覺得之的。不過即便失利，也應把握仇敵的真假纔是，我且問你，蜀軍駐防此地，何報酬帥？兵力多少？設備如何？又是如何設防的？”

元戎弩在蜀國屬於最高奧妙兵器，在蜀軍當中也不是遍及的設備，設備有元戎弩的軍隊一向是蜀軍的精銳力量，現在它俄然呈現在陰平小道上，不得不令鄧艾墮入了深思。

眾皆駭怪。鄧忠道：“我軍新敗，蜀軍士氣正盛，父親此時下書勸降，恐怕不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想到這裡，鄧忠和師纂對視了一眼，皆是一臉的沉默，硬著頭皮前去帥帳拜見鄧艾。

就在前番偷襲過的舊址上，魏軍已紮起了一座新的營寨，但明顯和先營登所立營寨不成同日而語，營帳劃一，井然有序，參不對落，堡壘森嚴，在大營的四周，又各立一座哨營，遠瞭望去，身著甲冑的兵士來往巡查，防備極嚴。

鄧艾緩緩地抬開端來，固然鄧艾本年已經是六十六歲了，頷下的髯毛皆已儘數染白，臉上也平增了多少的皺紋，但他的目光，倒是一如既往的冷厲，那種不怒而威的咄咄氣勢，讓麵對他的統統的人都不寒而栗。

鄧艾冷沉隧道：“為將者，當常備不懈，豈可存半點幸運之心，行軍立寨，最為緊急的就是防敵偷襲。我不止一次地奉告過你，就算冇有仇敵來襲，也要睜著一隻眼睛睡覺，麻痹粗心隻能是自食惡果。稍後你本身到帳前吏那兒領一百軍棍。覺得懲誡！”

鄧艾悄悄地冷哼一聲。道：“三十而立，忠兒，你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跟從為父在軍中，也有十五個年初了。該讀的兵法也讀過了，該打的仗也打過了，如何行軍，如何立寨，也不消我再去教你了吧？竟然被蜀軍輕而易舉地偷營劫寨，你這個前鋒官當得可真是很稱職啊？”

鄧忠不由是驚詫一怔，鄧艾不問戰事。卻問他的春秋，讓鄧忠是莫名其妙，不過他可不敢頂撞，老誠懇實地答覆道：“孩兒本年三十歲。”

“諾。”鄧忠拱手稱是，悄悄地拭了一把盜汗。

想到這兒，鄧忠不由忐忑起來，出征時先登營整整的五千人，除了一起傷亡的兩千人（這個是非戰役減員，鄧忠也很好解釋），僅僅這兩天，先登營就折損得隻剩下千把人，能夠說這是自他老爹都督雍涼以來史無前例的慘敗，連鄧忠也不曉得如何向鄧艾來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