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憲的神采驀地間凝重起來,他曾經兩次出使吳國,這幾年又一向鎮守永安,對於吳人,他還是有著很深的體味,這但是一幫有利不起早的傢夥。如果此次吳人趁著救濟的機遇,獅子大開口,羅憲反倒不會有甚麼奇特的,但此次入蜀援助,吳人竟然冇有提任何的要求,這可令羅憲大為驚奇。
羅憲也隻得點頭道:“好吧,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至於防備之事,永安城向來都是兵不卸甲馬不離鞍的,這個子玉勿需擔憂了。”
鄧良點頭道:“令則兄,我曉得你對吳人冇有好感,但僅憑感受,冇有證據,你這豈不是意氣用事?退一萬步講,陸抗的三萬人就算有甚麼歹意,進入蜀中以後,既無糧草,又無後盾,有你羅多數督扼守永安城,吳人那是進步無路,後退無門,他們能掀起多大的風波來?更何況,此次吳兵前來,是陛下親身下的聖旨,倘若羅兄無端將他們禁止在永安城外,陛下定然大怒,如果降罪下來,你我都吃罪不起。”
鄧良先前做過尚書左選郎,而羅憲也在尚書檯任過職,兩人的私交還是不錯的,不過此次見麵,除了寒喧以外,公事還是排在首位的。
鄧良道:“好了,令則兄,我曉得你對吳人有些成見,但現在大敵當前,魏人纔是我們共同的仇敵,同仇敵愾,共赴國難,在這個時候,不能摻雜太多的私交麵感。當然,羅兄一片拳拳護漢之心讓小弟也非常佩服,謹慎無大錯,羅兄在永安防備一下也是好的,我會知會陸抗,讓他快速通過永安,不得在永安逗留。”
羅憲搖點頭道:“就算吳人真的彆有所圖,也是極其奧妙之事,信賴除了吳主和幾個重臣以外,其彆人難知本相,派人前去吳地,定然是一無所獲。並且陸抗通關期近,冇有得當的來由,是冇法禁止其出境的。”
鄧良搖點頭,道:“冇有。”
羅憲沉默了,他僅僅是鎮守永安城的一方都督,觸及到兩邊邦交之間的事件,也不是他所能夠承擔的,何況吳人來援,是否懷有敵意,羅憲也是冇法肯定的,僅僅是憑著本身的一種直覺罷了,但直覺遠不能成為禁止吳人出境的來由,想要禁止他們,非得拿出真憑實據來。但這個真憑實據,在吳人冇有下一步的行動之前,不管如何也是不成能拿獲得的,除非你是對方肚子裡的蛔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