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興焉能不明白孫休的意義,泣道:“陛下之意,是要臣幫手太子登基?”
濮陽興參拜以後,疾步向前,雙手攙住孫休,泣道:“陛下保重龍體要緊,諸事還請龍體病癒以後再議。”
“敬風,陛下的龍體如何?”濮陽興一見麵就吃緊地問陸凱道。
濮陽興張布等人入宮覲見孫休之時,孫休已經是奄奄一息,看到諸臣出去,孫休的眼中掠過一抹光芒,掙紮著在內侍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坐了起來。
明顯司馬昭按捺不住,終究要對吳國脫手了,孫休愁悶成疾,孱羸的身材再也支撐不住,完整地垮了下去。
陸凱神采凝重隧道:“陛下此次禦駕武昌,本為病情大為和緩,隻是每日心憂國事,日夜勞累,至上月尾病勢轉沉。太醫多方調節,亦未見效。前幾日聽聞魏國陳兵襄陽上庸,似有進犯西陵之意,急火攻心,病倒在榻,看狀況,恐怕是……”
特彆是以成都為中間的蜀中平原,本來這裡是蜀漢最繁華最富庶的地區,淪為疆場以後,赤地百裡,雞犬無聞,除了烽火烽火,就隻剩下了森森白骨。
現在的孫休,已經是病入膏盲,神采蠟黃,身材衰弱,方纔三十而立的他現在孱羸的如同七八十歲的耄耋老者,斜倚在龍榻之上,坐都坐不起來。
還真是怕甚麼來甚麼,司馬昭將賈充的軍隊從蜀地閬中撤了返來,並未撤往漢中或關中,還是直接派駐到上庸,由杜預領軍,與鎮守襄陽的羊祜互為表裡,其企圖再較著不過了。同時,孫休還接到了江左丁奉的稟報,稱駐守淮南的魏軍蠢蠢欲動,似有南下之意。
此次濮陽興到武昌來,就是奉了孫休的急詔,自從仲春孫休禦駕武昌以後,就一向冇有回建業,左將軍張布和征北將軍陸凱隨王伴駕,而濮陽興則是留在建業。主持朝廷政務。此次天子急召,固然詔令當中並未言明何事,但濮陽興明白,如果不是孫休病重,斷不會召他如此之急。
孫休此時已經是口不能言,聽濮陽興之言,煞白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的苦笑,彷彿用儘滿身的力量普通,抬起了濮陽興的手臂,指向了太子孫雨單(注:上雨下單,此字過於生辟,隻能以雨單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