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順著青藍色的血管摩挲，柔得像羽毛。

艾因把她抱回寢室，正要用剪刀給她把絲襪剪開，這時候路歇爾說：“我脫下來吧。”

算起來，艾因跟路歇爾第一次見麵也是在當時候吧。

“去做甚麼？”路歇爾問，彷彿年初應酬是比平時多一些。

當時特古拉三世把幾十位王裔作為讓步的棄子趕出亞特蘭蒂斯宮，扔在舊西南總督府，但願能用這些人質臨時延緩反動軍向都城突進的法度。反動軍也確切對亞特蘭蒂斯的血脈很感興趣，以是他們派出艾因，對這些血脈純粹的人質勢在必得。

來找他籌議亞特蘭蒂斯宮題目的弗蘭克思冇想到他也有翹班的一天，在他身後追了會兒，一邊喊：“等等，你先把火警給講清楚啊！”

在他開槍射擊前，路歇爾說話了，聲音略微沙啞，不像麵孔般溫和美好。

艾因抬開端，把她的手從本身頭上拿下來，然後放在她本身大腿上。

弗蘭克思冇說錯，她真的讓人瘮得慌。

“手拿開。”他用消好毒的剪刀貼著繃帶邊沿剪開，冰冷的利器貼在大腿上，讓路歇爾有些起雞皮疙瘩，“裙子再拉起來一點。”

這個和順得冇甚麼存在感的女人一向對路歇爾很好，因為她本身不能生孩子，又一向想要個路歇爾如許的女兒。艾因在外辦公的時候她就給路歇爾做飯，逢年過節都給路歇爾塞衣服。

拍門聲有節拍地響起。

能夠是怕她又俄然崩潰，也能夠是想幫照顧她的傷口，總之艾因整夜看著她，冇有閤眼。

路歇爾眯起眼睛，神情慵懶，她的手指順著艾因的手臂一起上攀，最後觸到他的嘴唇。她形貌著他鋼鐵般不平的表麵，收回低柔微啞的喘氣。

“請進。”

“早晨帶你出去吧。”艾因把沾滿血的毛巾甚麼都扔到盆裡，然後弄了一卷新的繃帶，一邊給她纏一邊說。

說的也是……

艾因點頭，把手裡的文書都放在桌上。

他向來發言算話，路歇爾一起床就被考覈委員會的專車帶走了，因為昨晚艾因要求委員會對她停止精力複覈。

艾因的頭髮垂下來，掩住神采：“在舊西南總督府……你為甚麼要命令放火？”

他說：“誠懇一會兒就這麼難？”

弗蘭克思揣摩著問：“是氣你跟路歇爾的事情？不對啊，他住對門，你們倆之間有點甚麼，他早該看出來了。”

不管多藐小，路歇爾起碼應當有一點點孕期症狀，但是她冇有。她曉得該如何假裝一個正凡人的心機狀況，卻不曉得該如何假裝一個妊婦的心機狀況。

“那次火警不是不測。”艾因昂首，對上弗蘭克思震驚的眼神。

“看海。”

“請等一下。”

“我曉得了。”艾因點點頭，細心翻閱考覈委員會上交的心機陳述。

“哦……”路歇爾還是有點晃神，她低頭一看，傷口又開裂了，血從大腿一起淌到地上。

“請讓我讀完這首詩。”

“他過兩天就本身消氣了。”

老校長對路歇爾一向不好，真出事了結先指責艾因：“艾因，你不能放低身材去難堪一個孩子。她年紀小，正處於荷爾蒙暢旺的時候，縱慾就縱慾吧，你總不能跟著……”

路歇爾眼睛亮晶晶的，反手扣在他腕上，用餘光諦視牆上的掛鐘。

艾因反手關門，感受她把眼淚用力往本身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