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鳳時錦點頭道:“徒兒不會再犯了,今後做甚麼事都事前跟師父籌議了再做。”
鳳時錦昂首瞥見他時,像出錯的孩子被逮個正著似的,立即將腿收了歸去,規端方矩地坐著,眼裡清楚欣喜,道:“師父,你明天這麼早就返來啦?”
君千紀持續叮嚀:“牢記,讀書習字乃你的第一任務,不能不務正業。”
三圈整天在園子裡蹦躂,鳳時錦多數時候在蹲坐在丹房的門前門路上,一麵留意著丹爐下的火候一麵等著君千紀辦事返來。
“徒兒服膺於心。”
初晨,一縷陽光映照在窗鏤白菱紗上,紅得微微亮。此時恰是四月春柳俏晴的時節。
本來竟是鳳時錦剛回京時打了柳世子一事還未停歇,安國侯為此每天都彈劾國師,搞得君千紀煩不堪煩,君千紀不想獲咎安國侯,何如安國侯緊咬著不放,因而就把當日柳世子橫行大街、欺辱百姓的事情提了一個開首,安國侯這才作罷。
“徒兒不鬆。”
“你先放手。”
“噢。”
他這才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人,一頭秀髮遮住了臉,身上裡衣略顯混亂。君千紀搡了搡鳳時錦的肩膀,語態清平暖和道:“時錦,該起來了。”
君千紀便多搡了幾下,鳳時錦半睡半醒的狀況下眯著眼睛望了君千紀一眼以後,蹭疇昔抱著他的大腿,哀傷地嘀咕著:“師父,可不成以不去國子學……”
鳳時錦眯了眯眼,總算有了些精力,道:“是,師父。”
終究他還是坐在鳳時錦床邊,拿來消腫止痛的膏藥,用指腹裹著,悄悄地抹在了鳳時錦的傷痕上。
鳳時錦在房裡呼呼大睡,君千紀在房外拍門催促了好幾次她都不醒。無法之下隻好排闥出來,儘量忽視床上鳳時錦那亂七八糟的睡相,床上被窩亂得跟狗窩一樣,三圈伸直在一個小角落裡,埋著腦袋成一團毛球,聽到響動後炸毛地跳起來,一下子跳到了君千紀的肩膀上。
“柳世子也在國子學裡,你要和他友愛相處。”
“此事已顛末端,今後不準對任何人提起。”
“國師府裡的孺子都是男的,男女授受不親。”鳳時錦道。
鳳時錦囫圇應道:“曉得了師父。”
鳳時錦趕緊把鞋子穿上,笑嘻嘻道:“這天很和緩啊。”她瞅了瞅君千紀眉間有著一絲極淡的陰霾,又問:“師父,你明天是不是不高興啊?”
鳳時錦磨蹭了一會兒,還是規端方矩地坐了起來,穿衣、挽發、洗臉,一樣一樣地停止。臨出門時,鳳時錦咂嘴啃著一個白煮雞蛋,君千紀送她到門口,並叮嚀道:“去了國子學就要聽夫子的話,多讀書學習文明對你將來也有好處,萬不成再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