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時錦一聽他不痛不癢的語氣就內心窩火,這類時候恐怕隻要他纔有閒情逸緻用飯吧。蘇徵勤藉著喝茶的行動掩住了口型,對鳳時錦低低道:“這裡人多他們反而不好脫手,你還想跑到哪兒去?”
這時茶館的小廝上了菜,將飯菜擺上了桌,擺桌時一向在桌邊閒逛著身材,晃得民氣煩意亂。大略要入夏了,中午內裡的氣候有了幾分酷熱,出去茶館或喝茶或用飯的人不知不覺比平時多,很有幾分喧鬨,鳳時錦這時卻感覺背脊骨發寒,背上汗毛都彷彿倒立了起來。
比及人少了,那些人也還是會脫手。
“誰?”
桌上的氛圍委實奇特,奇特不說,還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中午的時候茶館裡的人多,可中午一過,茶客門客們都垂垂散場,總不能希冀他們在茶館和喝一整天的茶。
眼看著一桌飯菜吃得差未幾了,蘇徵勤麵上全然一副遊刃不足的神采,卻不急著分開,揚手對櫃檯出的小廝招了招,道:“小二,結賬。”
蘇徵勤聳聳肩道:“淮南的事情一了,榮國侯天然是要護送我回京的,隻不過半途我偷折了返來,榮國侯護送的馬車隻是個空馬車。要他護送,還不如我自行回京來得安然,時錦你說是不是。”
鳳時錦愣了愣,然後不甘不肯地接過筷子,不甘不肯地吃了幾口飯菜。桌上的氛圍驀地不一樣了,鳳時錦很嚴峻,一味地刨白米飯,君千紀卻非常淡定,時不時往她碗裡夾菜。鳳時錦用眼尾餘光往四周瞄去,感遭到他們彷彿也正用餘光瞄著這邊。
既然太子派榮國侯跟著蘇徵勤,便是明裡暗裡地監督他。他不但不知避嫌,還堂而皇之地來到清閒鎮,不恰是將太子的人引向這清閒鎮麼。現在太子如果認定鳳時錦君千紀和蘇徵勤乃是一夥的,定然不會對他們留活口。
鳳時錦越想越不對勁,太子的目標到底是甚麼?蘇徵勤本來嘴角的笑意頃刻凝住,不曉得想到了甚麼,垂垂沉了下來。
鳳時錦嘲笑,道:“二皇子未免太自發得是了。你一分開,你安知榮國侯是真的護送了你回京?”
蘇徵勤輕聲道:“多吃點,一會兒纔有力量跑路。”
鳳時錦鼓起勇氣看著君千紀,道:“千紀,我歇好了,不如我們先歸去吧。”
他們做出這麼這麼大的響動融入這個環境,萬冇有想到實在已經露了馬腳。
蘇徵勤道:“不必了。”他對小廝勾了勾手指,小廝俯身下來,蘇徵勤聲音極輕道:“剩下的錢你去街頭給公子我雇一輛馬車來,馬車就要停在這窗戶底下。如果另有殘剩的,便是給你的小費。”
一桌三人,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誰也冇動,更冇有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