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反應過來，趕緊噤聲。

後冇過量久，四皇子府收到了一封請柬，道是安國侯老夫人過五十大壽，壽宴安排在八月初。

第405章 他過得好嗎？

蘇顧言神情有些落寞，道：“也罷，身子不舒暢的話，就好好睡吧，等明日我再讓大夫來給你看看。”

腦海裡又閃現出那些長遠而新奇的畫麵。鳳時錦的神采褪得潔淨慘白，毫無一絲赤色。

妝匣子被翻開，有一隻瓷瓶歪倒在上麵，還流出了兩顆丹藥。蘇顧言腳下頓了頓，還是清淺地走疇昔，拿起那丹藥核閱了一番，又放在鼻尖嗅了嗅。隻是他對藥理並不通，隻嗅到一股濃厚的藥味。

隻是鳳時錦在樹蔭下一躺便是半個下午，麵上神采時而怔忪時而雲淡風輕，底子不知在想甚麼。

柳茵早已不似當初所見的阿誰懵懂小女孩，她固然是十幾歲的豆蔻韶華的小女人，到底是在皇子府裡耳濡目染，一言一行都舉止恰當，還多了幾分小女仆人的味道。

蘇顧言可貴有空，在中間陪著她。他不管有多忙，都老是會儘能夠地抽出時候來陪她，在躺椅中間靜悄悄地點上一爐驅蚊的檀香，香氣淡淡環繞，樹下的風一吹便遠了淡了。

她穿戴得體，描述親和澹泊，很有當家主母的風采。約莫是光陰磨去了她的鋒利，她待誰都是暖和含笑的。隻是笑容裡不免浸著慘白。

鳳時錦溫馨了好久，才問了一句：“這些年，他過得如何？”

她隻在宴席間聽人暗裡群情著道：“本日老夫人大壽，都不見安國侯現身呢。”

榮國侯啊。

蘇顧言搖了點頭，道：“整天酗酒、流連酒巷，名聲一落千丈，比之疇前更加不如。老安國侯的死對他的打擊甚大，乃至於一蹶不振，被架空了權力，隻能當個閒散侯爺。現在榮國侯一人獨大，掌管了邊防和京中的府前軍機處，就差奪得皇城的三萬禦林軍的統領權。”

“如果死了倒也好了，還免得每次都要人去找他把他扛返來呢。唉，這柳夫人也真是命苦，覺得嫁入侯府，怎的攤上如此個不成器的丈夫，年紀悄悄跟守活寡又有甚麼用呢。”

老夫人右邊坐著柳茵，左邊坐著安國侯夫人，便是簡司音。

蘇顧言始終掛念著她的身子，果然叫了一個大夫來看看。隻是給她診了一會兒脈，獲得的成果倒是統統安好，隻是有些氣虛血弱。

鳳時錦唇角如有若無地勾了勾，道：“本用不著我們多做甚麼，天子還不至於老胡塗了，對於榮國侯一人獨大，怕是如坐鍼氈好久了。”

鳳時錦垂眼想了半晌，淡淡道：“這風頭讓二皇子去當吧，送些老夫人喜好的東西便可。”頓了頓，又道：“這安國侯……”

“她到現在都還冇有子嗣，你們說她是不能生還是……”

鳳時錦頭靠著躺椅，閉目養神。繪春在旁悄悄幫她按摩著頭部，青絲從躺椅邊上流瀉而下，彷彿一匹黑布，那髮梢悄悄垂在空中上，跟著林間的風悄悄飄搖。鳳眸的眼尾微微上挑著，雙眉彎彎，神采淡然。她籲道：“一落千丈，一蹶不振。他如何落空的，就讓他如何奪返來。顧言，如許對他，會不會太殘暴了？”

到了第二天，氣候還是悶熱得出奇。鳳時錦乏懶地躺在涼閣裡，手邊是一碗冰鎮的蓮子羹。隻是一向待放到微微熱了，都不見她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