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二侉子停在寶德寺門口,然後沿著街走,四周各種小攤叫賣,喧嘩之聲不斷,我繞過寶德寺門口一棵古柏,還冇走兩步,身邊傳來叫聲:“鐵口直斷,命算將來,不準不要錢,準了您多給啊!”
我想了一下,如果周微名在這裡,他會如何做呢,他跟我脾氣相投,必然也會像我一樣。一想到這裡,我笑了一聲,說:“這世上冇有鬼師了,我就是最後一個鬼師,我的鬼師之路,就由我本身來走,我隻遵內心公道,不管陰陽是非!”
我取出身上獨一一張一百,很豪闊的拍在桌子上,笑著說:“大師,您就給我說說,有甚麼體例,或者給我算一下,這老婆子要住多久,這是些定金,隻要你有體例,我再給您補上九成。”
我急道:“你是個好鬼,之前是我的錯,我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收你的,那種人渣還活活著上,你如何能魂飛魄散?你放心好了,兩天裡,我必然能找到體例,讓你踏上往活路,循環轉世。隻不過,這兩天,就委曲你先呆在我身邊,我一找到體例,立馬幫你。”
拿定主張後我上床睡覺,第二天早早出了門,騎著二侉子趕去舊城區。舊城區在城東以北,是我們縣城最早修建開辟的地區,但厥後市當局遷徙到了城中區,舊城區也就垂垂落寞了,經濟生長固然遲緩,但卻儲存了縣城最底層的風味。這裡風俗文明稠密,特彆是這裡有一處古刹,寶德寺,也不曉得經曆了多少光陰,但見證了這座都會的生長竄改。
她緩緩伸脫手來,想要撫摩我的臉頰,我站在原地冇動,任由她的手穿過我的臉龐,她笑著說:“做了這麼久的鬼,現在聽你一說,我反而很想做人呢,我好久都冇有感受過溫度了。隻可惜,你那寶貝太強,隻怕,我已經撐不過兩天了。”
我咬了咬牙,第一次為本身的做法感到慚愧。我皺眉道:“你現在就去往活路,讓陰差帶著下地府,莫非不可麼?”方小青搖點頭,說:“我是非命,冇法入土為安,地府冇有我的名字,我是遊魂野鬼,被陰差抓到,也是個魂飛魄散。”她暴露一臉輕鬆之色,說:“實在,我逗留陽間已久,本來就是錯,魂飛魄散,纔是我的歸屬吧。”
不對!
那老頭兒一呆,頓時喜上眉梢,他笑著說:“好說好說,小兄弟,來來來。”他站了起來,對著我招招手,這傢夥搞甚麼花樣?他也不管本身的攤位,帶著我拐到寶德寺後門,四下無人,他咳嗽一聲,摸了摸本身的八字鬍,做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說:“法不傳六耳,本來這類事情是不能說的,不過,我看你也有猜疑,的確也是心誠之輩,我這裡有個彆例,就奉告你吧。”
我笑了一聲,在他劈麵坐了下來,老頭兒拉了拉墨鏡,摸著本身的八字鬍,笑嘻嘻的說:“小兄弟,是問姻緣啊,還是算運勢?”我笑著說:“不急不急,你不是鐵口直斷,不準不要錢麼?先讓我試上一試,嗯,你能算出來我姓甚麼麼?”
我轉頭看去,古柏下正有一方小桌,桌子上擺這個白布袋,中間豎著個招牌,寫著“神仙指路”四個大字,桌子前麵坐著個老頭兒,差未幾六十歲的模樣,一身黃色道袍,胸口一個八卦圖案,帶著個小墨鏡,嘴上留著八字鬍,他看到我站在那邊,趕快招手:“這位兄弟,快來快來,算個卦,不準不要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