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臉上帶著笑意站在門外。
碧玉伸頭看了一眼,欣喜的道:“蜜斯,是王爺!”
他說著,便又想起方纔她從水中大步走過來痛斥官員的景象,臉上凜然的神情,是他從未曾見過的。
“清算不了她,老子連你也清算不了嗎?”顧琅月心知是被慕寧畫擺了一道,眼睛中透暴露一絲嗜血,再度抬腳。
南君紀一把將她推開,手臂狠狠扼住她的下顎,將她推撞到門上。
“碧玉女人,王妃呢?”
顧琅月早就聽到了,這會兒也坐不住了,端著碗便迎了出去。她臉上掛著痞笑,邊跨過門檻便道:“如何著王爺,這麼快就來討情麵了?”
顧琅月怔了怔,內心竟感覺有那麼丟丟打動。
她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了桌上放的元宵。
顧琅月先前冇防備,此時立即抬手擋開,但還是被重重踹到了門框旁。
顧琅月一抬眼,便看到南君紀陰騭的眼神,廣袖一揮,一把甩開了她的手。
“你是真當本王死了嗎?”他反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如同掉進冰窟。
“你是不是瘋……”
怪不得明天阿誰女人俄然變態,本來是在這裡等著她。
寶靈帶領一幫人從院外趕了過來,她淚眼汪汪,一下跪倒在南君紀腳下:“還望王爺為夫人做主,本日夫人美意請王妃吃蓮子羹,王妃不但不承情,還鼓動丫環挖苦夫人是來路不明的女人。而後更是對夫人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乃至夫人氣血攻心,幾乎暈厥!”
“王爺在說甚麼,我如何聽不明白。”她連眼皮都未抬一下,若無其事拔出掌心中的瓷片,鮮血立即湧出順動手腕浸濕了袖子。
話說完,南君紀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看著顧琅月,張了張口想說甚麼,俄然在她跟前微微彎下了腰。
顧琅月“哼”了一聲,冇想到此人記性還挺好,哄女孩子一套一套的,難怪慕寧畫對他斷念塌地。
“是,是哈,身強體壯。”顧琅月硬著頭皮,乾笑了兩聲。
南君紀的身形彷彿凝了一下,半晌後,才沉著聲音有些不安閒的道:“這幾日都不要碰涼水。”
碧玉和翡翠雙雙跪下,一左一右抱住南君紀的腿,忍不住淒聲討情:“求王爺息怒,王爺饒了王妃,王妃曉得錯了,還請您諒解她!”
顧琅月歸正也是閒著冇事,乾脆一邊擰乾衣襬的水,一邊聽著兩人說話。
顧琅月還是同來時一樣,她把衣襬打了個結,褲腳也捲了上去。鞋子內裡**的,乾脆也脫了鞋子,直接赤腳淌在了水中。
南君紀皺著眉頭看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顧琅月愣了一下,並冇有聽懂他在說甚麼。
“我冇有錯,憑甚麼討情。”她眼神中閃現一絲戾氣,扶著門框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涓滴不懼抬眼對視南君紀。
聽到是慕寧畫的事,南君紀的神采一下變了,問也冇問,腳下法度緩慢。
他手中的傘被許明接疇昔,後背被傘上落下的水打濕,墨色的衣服上印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漬。
許明笑了笑:“不是的,返來的路上王爺特地叮嚀我買了些元宵,這會兒給王妃送些過來。”
雨涓滴冇有停歇的意義,路上積水極深,馬車冇法駕駛,幾人隻好徒步歸去。
歸去的時候兩人是一起歸去的。
她嘲笑了一聲,扶著門框漸漸坐起來,左手掌中紮滿了或大或小的瓷片,鮮血滴答滴答的砸在大理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