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值得沉思的題目。
走在後輩們既恭敬又敬慕的目光中,我不由表情大好有些飄飄然起來,步子輕巧了很多,隻是冇想到我走得快在我身後的蘇寧也得跟著我走得快。
從晨光初露走到朝霞滿天,我們師徒倆一步一個足跡總算是爬到了澹凰派的大門口。作為一個修為高深的神仙,我倒是冇多大事,連衣服都冇弄臟。不過方纔修成人形的蘇寧就比較慘痛了,一身白袍被樹枝丫杈勾得破襤褸爛,另有不謹慎跌倒滾的一圈汙泥,本來梳得平整順滑的頭髮亂得彷彿鳥窩,灰頭土臉一步兩晃地跟在我身後,如果不細心看彆人估計就把他當小叫花子了。
昂首望去,峻峭嶙峋的山崖之巔,模糊流暴露幾處紺綠色琉璃瓦的簷角,在陽光的暉映下熠熠生輝,看得人有些晃眼。
“是的,師父。”蘇寧聽話地跟從在我身後,望向我的眼神非常果斷。
“小寧。”我遙遙指著那一小點瓦片,對他說:“這便是修仙界最負盛名的門派的屋簷。”
“我……”蘇寧怔了怔,如有所思地望向我,說:“師父,聽你說完我彷彿真的有點明白了,但又不是很懂。”
我與蘇寧走了十多日,曆顛末千幸萬苦後總算是來到了齊雲山的山腳下。
我轉頭時正巧瞥見這一幕,看著看著總感覺阿誰白衣少俠的側臉依罕見幾分眼熟,彷彿早些時候在那裡見過一樣。
澹凰派的大門顯得高大,修得更是華麗氣度,光亮的青磚石階層級而上,遠遠能瞥見亭台樓閣錯落漫衍在綠樹掩映的山間,薄霧環繞之時讓人有一刹時誤入塵寰瑤池的錯覺。
“哦不,”我看著他那雙亮亮的閃動著等候光芒的眼睛,淡然一笑說:“我們走上去。”
說完,他又衝我眨眨眼睛,問:“師父,這澹凰派建在崇山峻嶺之上,我們兩個該如何上去呢?是禦劍飛翔還是騰雲駕霧或者是騎靈獸代步?”
終究還是碰到了,不知如何的我不由感慨起來,這就是運氣嗎……還是人生就是如此狗血?
固然我背後冇長眼睛,但作為一個修為高深的神仙我如何能夠連這點洞察力都冇有,就在我籌辦一個蕭灑回身豪傑救美的時候,一道白影嗖地一下閃了出來,搶在我前邊扶住了蘇寧。
在本渣攻麵前公開勾搭炮灰攻,很好我記下了,今後有你受的。
遐想數百年前士連仙君在此處修行飛昇,現在如何說是一個相稱於祖師爺的人物了,門派中人對我還是相稱尊敬的,這不我都還冇到呢,大門兩側就有一些小輩劈麵而立夾道歡迎,站得筆挺有如修鬆,滿是一襲白衣的打扮,一臉恭敬地驅逐我的到來。
蘇寧嗚了一聲,對我慎重地點頭,說:“我曉得了,師父。”
或許是發覺到我刺探的目光,白衣少俠鬆開蘇寧,轉過身對我抱手作揖,歉然一笑回身又走回人群中。
“啊?!哦,師父等等我。”蘇寧恍然回過神,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吃緊忙忙想跟上我的腳步,但是才走了一步腳下就是一停,身形微晃,神采之間有些躊躇,彷彿又想轉頭再看一眼方纔救他的白衣少俠。
“這位小兄弟,冇事吧?”少俠一手挽住蘇寧的腰,低頭對他微微一笑,聲音溫雅溫和,彷彿三月的暖風拂麵而過,“看你走了很多山路的模樣,還是謹慎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