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甚麼?這邊你不是都看完了嗎?”卿塵問道。
卿塵道:“陛下聖諭,臣妾豈敢不從?”說著拎著雪影的手一鬆,雪影忙不迭地就往夜天淩身邊躲。
他垂眸看她,目帶笑謔之意,她揚一揚修挑的眉梢,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夜天淩明顯表情不錯,例外答應雪影趴來胸前,方纔抬手摸上它的腦袋,卿塵卻伸手把雪影拎開:“誰準你趴在這裡了?”
夜天淩彷彿實在是忍不住了,笑得雙肩微抖:“開端確切是,冇看出來。”
夜天淩看過以後,眼底幾分笑意深深一沉,眼底精光熠熠,劍鋒般明銳,回身對卿塵道:“這個萬俟朔風,竟然和吐蕃開戰了。”
夜天淩感慨一句:“女人。”這時忽聽內裡晏奚隔著屏風急聲道:“啟稟陛下,韋州八百裡急報!”
卿塵眼中滑頭的清光微閃,攀著他的手略一用力,就將他往玉池中拉來。夜天淩也不抵擋,順勢將她抱住,兩人雙雙墜入池中。卿塵玩皮心起,站穩以後便拿水去潑他,夜天淩這身剛換的衣衫歸正已經被她弄得濕透,乾脆抄水反擊。兩人孩子一樣在玉池中笑鬨躲讓,層層水珠飛濺,竟玩得不亦樂乎,那裡另有半點兒帝後的模樣。
帝曜四年仲春,夜天淩在宣聖宮光武台祭天封將,命上軍大將軍南宮競、武衛將軍唐初率輕騎二十萬兵分兩路進擊吐蕃。
他替她守著呢,他和她的家,誰也彆想踏足一步。卿塵緩緩吐一口氣,往水中沉下幾分,俄然聽到身後一聲低笑。她轉頭,夜天淩正看著雪影從垂帳前麵叼出的一樣東西,笑不成耐。卿塵一愣,幾乎從水裡就那麼站起來:“雪影!”
扭轉飄飛的輕雪落到清華台,未及積下便化作了雪水,暖融融的地氣一嗬,四周落得蘭露點點,芳香清冽,倒似進了細雨津潤的晚春。玉蘭樹下,鳳鳥鸞鶴漫步展翅,不時一聲清啼委宛,空靈動聽。
卿塵半仰著頭,嬌媚地看他,唇角淺淺帶笑:“你是天子,腰帶上都要繡龍才行,我這又不是龍,如何是給你的?”
夜天淩漫步到池邊,一向強忍著笑:“到底是不是?”
夜天淩低頭嗯了一聲,稍後道:“她既執意要求,便成全她。”
夜天淩打量著,麵上笑意加深,看了又看,問:“這是……龍?”
“哦?”夜天淩低下身來,笑看著她,“不是給我,那是給誰?”
雪影被丟到雪戰身邊去,兩隻小獸滾成一團。暗香淡雅袖袂拂麵,她已經舒舒暢服地枕上了他的胸膛。他唇邊勾起舒暢淺笑,這個女人,竟然和一隻小獸妒忌。
直到卿塵玩累了耍賴,夜天淩將她抱回榻上擦乾了身子,舒舒暢服窩在那邊。雪影湊過來被卿塵抓住,點著它的腦門要罰,雪戰不知從那裡玩返來了,圍著卿塵直轉圈。
夜天淩挑眉:“嗯,你這麼一說,彷彿還真是。”
吐蕃使臣到了天都,朝見之前先暗裡拜見鳳衍,贈送異寶舍利佛珠。次日使者入朝,鳳衍出班力主受和,昊帝此次終究降旨接管。吐蕃對天朝稱臣、進貢,退出西域,承認天朝對西域的絕對統治。
“嗯,”夜天淩一本端莊地點頭,“真的越看越像。”
戰報如雪,一日數封飛報天都。武台殿燈火長明,日夜不歇。
以後天朝雄師一鼓作氣,接連收回西域數鎮,萬俟朔風則帶領柔然鐵騎馳戰千裡,直接攻入吐蕃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