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給受傷的將士了。”十一隨便道。

“卿塵。”十一非常不解隧道，“你在和我打甚麼啞謎？”

“嗯。”卿塵唇角帶笑，目送他翻身上馬，率軍而去，轉頭命衛長征整隊，微一帶馬，搶先馳出，四千將士便隨她往幽州奔去。

十一眉頭不由得一皺：“你這話叫人不愛聽，像是……”他頓住不言。

卿塵命人將帳中火盆添旺，謹慎地幫十一解了戰袍，一見之下便皺眉：“再深幾分便見骨了，流了這麼多血，你定是傷著今後還逞強。”

十一歎了口氣：“四哥於我既是兄長，亦同師友，這些你不說我也會做，換成四哥對我，也會如此。”

北風過，蒼茫茫枯原無儘，遠帶天涯。

“我會的。”卿塵微微揚頭，眼中透出潛定的堅固，“我也承諾你。”

“無妨。”夜天淩神采沉定，“這世上冇有攻不下的城。”說話間目光自遠處收回。

“冇事。”十一輕描淡寫道，“不過一時忽視，那虞呈倒聰明，竟讓他走脫了。”

夜天淩微微點頭：“先入城等我。”

他長長說了一通，卿塵微怔，眸底輕波，淡淡半垂視線，薄露笑意。本來有這麼多馬腳，看十一常日隨便率性，實在事事都逃不過他靈敏的眼睛，清楚明白。

十一驚詫失容，卿塵不由莞爾，促狹地對他眨了眨眼，十一狠狠瞪她一眼，轉頭想起那殷家大蜜斯，一聲長歎，滿臉愁悶。

“反麵便好。”夜天淩神情肅淡，“無妨派人披髮動靜，便說虞呈率軍久無功勞，虞夙欲以次子虞項代替西路批示權。”

十一嗬嗬一笑：“他胸中那股氣憋到這份上，屆時定如猛虎下山勢不成當，我自有重用他之處。”

萬餘人的玄甲精騎穿越猛山低嶺，呈現在一處開闊的平地，馬不斷蹄緩慢行軍，遙遙看去像是一刃長驅直入的劍鋒，在半黃的山野間破出一道玄色鋒利，將大地長長劃開。

卿塵壓著衣衿的手微微一緊：“能，他比任何人都固執。”

卿塵揚唇笑了，昂首看著帳頂半晌，平靜的眸光落在十一眼中：“你和四哥一樣，總不把我當作大夫，實在我不比這天下任何大夫差，這病在這裡治不好，此話我隻奉告你，你該信我。”

看著麵前和昔日略有分歧的十一，卿塵報以清澈的淺笑。

柴項曉得分寸，亦未幾禮，馬上安排駐軍安營。方安設伏貼，便有侍衛來報淩王、澈王已領兵回軍。

十一撫著傷口，目光往她身上一帶，俄然暴露饒有興趣的神情，他抬起胳膊活動一下，尋個舒暢的姿式靠在案前：“我不會生灶火，卻總比有人不但不會生火燒飯，還不知家裡有甚麼冇甚麼，進屋被便宜的蛇酒嚇著，出門找不到迴路，乃至家住甚麼山，在哪一州哪一郡也不清楚，要好很多。”

夕照低遠，在幽州虎帳起伏的田野間暗入西山。傍晚長空下大地恍惚了表麵，一種昏黃的空曠滿盈其間，顯出悠遠的苦楚。

“兵力如何？”

“為甚麼？”

十一揚眉長笑：“大戰返來有美相迎，人生快哉！”

澈王雄師駐紮於幽州城北，卿塵等人過幽州城不斷，直奔虎帳。

十一俄然在她剛纔的話中想起甚麼：“你說在這裡治不好，那就是有能治好的處所？”

夜天淩目光掠過她眸底悄悄一停，她不說他便不問，隻本身抬手倒了杯茶，不慌不忙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