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脫逃,若讓老子趕上,非一刀宰了他不成!”
“平虜中郎將遲戍投敵,已失落多日。”夜天汐道。
“這遲戍還是淩王帳下大將,誰知竟乾出投敵的事。”
夜天汐已同諸將迎出,夜天淩對他微一點頭,步入帥帳,戰袍一揚坐入主位,目光冷僻掃過帳中。
帥帳內還是燈火未熄,諸將皆在帳中。天朝領軍的五皇半夜天汐麵上雖看不出非常焦炙,但手指幾次敲擊長案的聲音卻讓這帳中始終帶著點兒不安。
夜天淩目光和十一微微一觸,眼中驚奇尚未成形,便被深墨般的眸色吞噬,沉聲道:“五弟此話有何按照?”
“你早便曉得他要投敵?”
夜天汐看向昂首在地的邱平義,沉聲道:“叛國者誅九族,坦白、藏匿、知而不報者,當以同罪論處,但可依情不涉親族。”他說得極慢,一字一句非常清楚。
後日初曉,朝陽剛在荒涼天涯映出霞光,玄甲軍已達營前。
因他是主帥,夜天汐退在一旁,與十一併列而立,答道:“雄師丟失方向,滯留此處,是我領軍不慎。”
“玄甲軍日前與西突厥穀蘭王在胥延山交兵,穀蘭王兵敗退出代郡一帶,毀傷萬餘人!”
“是!”
另一人立即接上:“誰說不是,甚麼平虜中郎將,那遲戍竟連人都不見了蹤跡!”
邱平義猛地一怔,抬開端來看向幾位皇子。
你一言我一語,兵士們一邊罵嚷著,一邊群情:“我們這邊倒好說,淩王的玄甲軍在前麵可成了孤軍,若不撤兵,弄不好一個也回不來。”
那丁關往營火前一靠,道:“哼,你們曉得甚麼?老子和遲戍一同跟著淩王打過仗,那傢夥文縐縐的叫人看著不爽,但這漠北但是冇人比他更熟。聖武十九年大破東突厥,提及來另有他三分功績,淩王派他來帶路,他敢叛變淩王,我就不信!”
夜天汐冷哼道:“三日前雄師安營北地,第二日拔營行軍遲戍不見了蹤跡,後經人奏稟我方曉得,他竟早有效力西突厥射護可汗之意,此去其心可昭。傳聞這遲戍本來便是塞外人氏,不知四哥是否知情?”
夜天淩略事調息,胸間幾次襲來的劇痛逐步和緩。少頃,他冷眼看向地上未儘的血跡,邱平義自刎賠罪,便將遲戍釘死在了叛軍的罪上,令統統人不得不信他所言。
夜天淩道:“不錯,勞煩五弟親身督軍,儘快出兵。”
“邱平義,你可聽明白了?”夜天淩緩緩道。
“啟稟殿下,”忽有將士入帳來報,“有中軍的動靜了!”
夜天淩淡淡掃了他一眼:“遲戍曾同你提起叛投西突厥之事?”
“傷亡不詳,我們趕上前鋒探報,隻知四殿下與十一殿下已率軍前來彙合。”
年青的兵士中很多人抽了口寒氣,如許的傷竟活下來了。身邊一人問道:“傳聞玄甲軍神出鬼冇,當真那麼神?”
“見鬼!這仗打的,繞了幾日到處都是飛沙荒涼!”一個軍士猛敲火炭,禁不住罵道,“看得人眼都花了!”
夜天淩往他那處看了一眼:“迷路?”眸色一沉,聲音轉冷,“遲戍安在?”
“那裡還用得著你脫手?五殿下那邊先饒不了他!耽擱雄師的罪名,誰擔待得起?”
丁關抬手將衣服一扯,自脖頸至胸前暴露道長長的刀疤,火光之下猙獰萬分:“那仗打得慘烈,一萬五千人返來八千,老子這條命也差點兒搭在了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