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悄悄上前一看,倒是地上畫著幅八卦圖,她笑問道:“想甚麼呢?你何時也對這五行八卦感興趣了?”
卿塵道:“若能活捉柯南緒,屆時自當問他何故背友賣主。左先生,這陽遁三局的奧妙我可惦記多日了。”
夜天淩見她這模樣,忍了忍冇忍住,不由發笑:“如何,莫非我不能派他去保護一下左先生?”
卿塵笑道:“你此次就還當冇瞥見,他問起來有我。”回身又遞了樣東西給他:“這個陣局我是剛跟左先生學的,你用心細心揣摩透了,他今後行軍兵戈還要倚重你,那裡還能罰你?”
劈麵一陣風來,彷彿大正宮中春日料峭。龍柱飛簷下幼小的十一站在父皇麵前,父皇看著遠處四哥修挺的背影,神情龐大:“澈兒,此後無妨和你四哥多靠近些。”
獵虎時他偷偷跟著,冷不防猛獸撲了過來,他嚇呆了不曉得躲,四哥縱身將他護住,本身的手臂卻被傷得鮮血淋漓。
夜天淩一邊走一邊對十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放輕腳步走到卿塵身後,抬手握住她的手。卿塵嚇了一跳,夜天淩低頭對她一笑,輕鬆地幫她將那金弓拉滿,對遠處的箭靶抬了抬眸。
左原孫倒不急著開解她的疑問,問道:“傳聞王妃和柯南緒較量過一陣,那柯南緒陣破琴毀,幾乎大敗而歸?”
冥執當著保衛職責,一見她出來,頓時一臉苦相:“鳳主,讓殿下曉得,部屬定受懲罰。”
卿塵站在河邊,天還是冷的,呼吸間一團白霧頓時籠在麵前,她扭頭笑了笑:“十一,我問你一句,都是皇上的兒子,他們想的事情,你莫非就冇想過?”
過後是被四哥抱回營地的,四哥傷了手臂撕爛了袍子一身狼狽,更遭了父皇懲罰,但父皇怒斥他們時眼平清楚是讚美和高傲。
十一在旁早已笑不成抑,卿塵修眉一揚瞪他:“笑!你好歹幫我說句話啊!”
卿塵聞聲知意,遊移道:“他們是不是又起了爭論?你夾在中間難堪了吧?”
十一懶洋洋地伸展了一下筋骨,抬手挽弓,一箭中的,持續幾射,箭無虛發。他眼中閃過一絲舒暢的笑,這麼多年了,每當彎弓射箭,總還感受四哥在旁看著,百步穿楊,連珠射日,這都是四哥手把手教出來的。
卿塵冇好氣地扭頭,卻遙見燕州城內奸兵緩緩挪動,陣走中宮,她眼中淺笑一凜:“柯南緒變陣了!”公然話未落音,夜天湛中軍已傳下軍令,應變而動。
雖是承諾下來了,心中卻有幾分不甘心,四哥那冇勁的脾氣,話都未幾說的。但是今後還是總到延熙宮找四哥,很少有人去的蓮池宮也因母妃的常常走動多了幾分活力。
卿塵依左原孫方纔所說,正將奇門遁甲十八局一一推算,頓覺豁然開暢,有如走入了一個奇妙的六合,聞言昂首道:“先生對柯南緒可謂知之甚深。”
左原孫深深一笑,淡然道:“越是厚交的朋友變成仇敵便越可駭,柯南緒對我也一樣瞭如指掌。”
但是四哥畢竟還是不苟談笑,隔日去延熙宮,四哥站在後殿披著件苗條的白袍,左手握著劍,右手還垂在身側不能動,轉頭瞥見他便淡淡道:“練不好箭術今後便彆跟著我,免得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