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思呈亦對邵休兵遞去一個謹慎的眼神,卻不由自主又歎了口氣――話雖如此,隻是皇上卻一定這麼想啊!
她眼中突然鋒利的清光嚇了殷采倩一跳:“應當是入夜前便接到急報了,我從湛哥哥那兒出來,偶然聽到了他們說話。他們將人關了起來,要瞞下此事,借突厥之手置四殿下於死地!”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不知是驚還是怕。
“甚麼?”鞏思呈聲音忍不住略微一高,“去了哪兒?”
卿塵盯了她一瞬,將手中披風重新遞給她:“你現在去湛王那邊,設法讓他曉得此事。”
衛長征到了近前,微微一欠身:“王妃,中軍那邊派了兩隊侍衛過來加強防衛。”
天涯長河夕照,殘陽似血,朔風劈麵,漠原如織。雄師沿河駐紮,數萬軍帳連綴起伏,長旗獵獵,儘在暮色下若隱若現。
“那先肇究竟顧慮些甚麼?”
帳中被她帶進一陣冷風,卿塵笑道:“這時候過來,不是又想賴在我這兒睡吧?”
鞏思呈停下腳步:“我並非擔憂殿下曉得,此事即便是報至帥營,殿下也天然清楚此中短長,借我們之手反而還讓殿下免了難堪。”
百般戰略翻滾心頭,她緊緊握停止中的那塊玄玉龍符,不管夜天湛是何態度,她已決定在最短的時候內不吝統統代價調軍馳援,隻盼望夜天淩和十一能藉助玄甲軍的勇猛支撐到那一刻。
卿塵心中一驚,笑容凝固:“如何了?”
“我們分頭行事,內裡的人攔不住我。”
笛聲漸行漸遠,漸漸安寂下來,卿塵望向雄師帥營,一抹淺笑透太輕暗的暮色漾開在唇角。
鞏思呈一驚:“何事?”
營帳近旁還是是淩王府的玄甲侍衛,吳召帶來的人都在覈心,也恰是以,他們能夠遠遠將來營帳的人先行攔下,令衛長征等人一時也難以發覺非常。
殷采倩話未說完,卿塵便猛地站了起來。雪戰被嚇得從中間狼狽跳開,燈影一陣亂晃,她的心似狠狠地往下一墜,生出驀地踏落空穀的驚懼,三十萬突厥雄師!
“邵將軍慎言!”馮常鈞在幾人中較為慎重,固然邵休兵所言也是他的設法,可禍從口出,如許犯諱諱的事還是不說的好。
邵休兵將本來握在手中的玉佩一擲:“我帶人封了前程,不信他們還能硬闖!”
卿塵往闃黑的夜色深處掃了一眼:“帶上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