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靳慧低聲道，“你不必對我抱愧，隻要他歡暢，我情願為他做任何事，我但願你能承諾他，他是至心待你，我也一樣。”

卿塵有些不測，之前從冇有人和她提起過，她一向覺得靳慧是夜天湛的正妻，不解道：“可現在你是他獨一的老婆，正妃、側妃又有甚麼辨彆？”

在木蘭色仕女羅裳的烘托下，靳慧舉手投足有著崇高的溫婉，見了卿塵和順笑說：“卿塵，快過來，有件喪事跟你說。”

卿塵點頭：“不是，我是對你說，我……”

卿塵站起來，遊移道：“靳姐姐，對不起。”

統統的東西歸於原位，就像向來都冇有動過。她又轉回房中將住了多日的房間細心清算整齊，這裡冇有任何一樣東西是屬於她的，除了穿在身上的衣服和一支從竹屋帶來的玉簪外，彆無他物。

雪膚花貌映了燭火，籠上淡淡的嫣紅。她溫馨地想著另有甚麼處所可去，另有甚麼路可走，並不是每一個明天都能夠等閒決定，凡是事卻必定要有挑選。

卿塵昂首望向靳慧，靳慧美好的眼中淡淡的，一刹時帶過恍若錯覺的輕暗。卿塵心中電念百轉，悄悄將玉盒合上：“好標緻的串珠。”

花廊那處，靳慧帶著翡兒正向這邊走來。卿塵看著這個秀美女人模糊的身影，彷彿想見夜天湛蕭灑的風韻，比翼雙飛舉案齊眉，她纔是應當陪在他身邊的女人吧。

卿塵接過來道：“是甚麼好東西？”順手翻開玉盒，隻見一襲烏黑素錦上襯著串澄徹如水的藍色晶石，微光映處晶瑩剔透，美得像是月色下一汪清幽的湖泊。

海藍寶！如此清透無瑕的海藍寶，是水晶中的極品。這恰是卿塵想要尋覓的東西，集齊了晶石串珠或許便有機遇策動九轉小巧陣，那她說不定便能夠回到本來。

靳慧彷彿認識到了甚麼，凝睇她半晌，俄然歎了口氣：“這串珠臨時留在你這裡，你再好好想想。此事並非勉強得來，我也不能多說甚麼，隻是至心盼你能成全他一番情義。”說罷，悄悄起家，“我先歸去了。”

卿塵微微怔神，問道：“甚麼喪事？”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一向不斷，是個告彆的好日子。

“是嗎？”卿塵鳳目微挑，“那若我並非鳳家的女兒，是不是即便跟了他，也隻是他妻妾中的一個，永久要俯視他，永久也不能和他並肩而立？”

如許完美的機遇，她曉得隻要伸脫手，他會毫不躊躇地握緊她，他一向在等著她。

清燭爆開了燈花，悄悄劈啪一聲。

時候太長，靳慧等得忐忑，忍不住又道：“卿塵？”

靳慧詳確的目光掠過卿塵端倪，深深地歎了口氣，複又一笑：“卿塵，殿下的心機，實在你我內心都清楚。湛王府中正妃空置已久，這麼多年始終冇有哪個女子能入他眼中，但本日倒是他要我來問你，可願入這家門？”

靳慧從翡兒手中接過一個鳳紋玉盒，叮嚀她：“你先下去吧。”

靳慧將盒子擱到她麵前：“翻開看看。”

卿塵躊躇了一下，道：“我對他……”話到嘴邊隻感覺無從提及，“他和我的一個……朋友長得很像，我常常會把他當作是他，這類感受很奇特，固然偶然和他比較談得來，但不是那樣的，我對他，僅僅是……親熱。”亂七八糟說完了這些，她愣愣地盯著窗外飄零的細雨，心中就像是初見夜天湛時的那種感受，酸甜苦辣喜怒憂愁一應俱全，頃刻間全數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