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伸謝皇恩，伸手接過金盤，將絲錦翻開一看，內裡放了個精美圓盒，翻開盒子，內裡一串紅色晶石，朦昏黃朧收回溫和的光芒，月華般晶瑩，流水般清澈。

如此他兩人倒冇了話說，卻遠遠地見孫仕帶著兩個內侍往延熙宮這邊來，說話間便到了近前，見十一他們還在，俯身見禮道：“見過兩位殿下。”

“攔得好。”卿塵道。

倒是天帝得空理睬世民氣機，大步進了寢宮。此時其他皇子得了信也前掉隊宮存候，十一他們見卿塵站在天帝身邊，幾日不見人竟肥胖了很多，神情中都帶了體貼。

十一道：“平隸是甚麼處所？每日上百人死疇昔，你請如許的旨意豈不叫母妃擔憂？”

天帝點了點頭，似是碰到了難以定奪之事，皺眉不語。

卿塵笑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哦？”天帝立即接過來翻看，竟是太後無恙，請旨打消延熙宮封禁的抄本，前麵還附了禦病院兩本條陳，龍顏大悅：“此纔是叫朕欣喜，快！傳朕旨意，延熙宮馬上弛禁。”

天帝皺了皺眉頭：“母後身子剛好，且莫為他去操心。”

提到京隸兩地疫情，天帝神情嚴厲起來：“不想你竟有此心。”

夜天淩卻也扭頭看了一眼卿塵，見她站在那邊，便在近前卻又離世人遠遠的，不由想起那日她問：“如果有一日我走了呢？”心頭浮起直覺的不安，迴旋不去，瞭解以來的各種疑問隨之而來。他眉頭一皺，感到身邊有人亦向這邊看來，旋即規複了冷然無波的模樣，卻叫鳳衍和衛宗平心底同時翻滾了幾下。

十一笑道：“你倒會替我擋差事了。”

濟王在旁勸道：“四弟，你有所不知，現在平隸那邊官府都封不住地界，每天報上來的死者不竭，這疫區不比宮中，父皇豈能容你去涉險？”

夜天湛在旁方要說話，天帝一擺手止住了他：“朕曉得你們想說甚麼，宋德方，你禦病院可有甚麼體例？”

卻聽身後有人俏聲笑道：“兄弟倆說甚麼呢？”

夜天漓問道：“拿的甚麼東西？”

夜天漓劍眉一揚，不覺得然隧道：“既知傷害，你又本身請旨，莫非母妃就不擔憂？”

本來是鈦晶，卿塵笑笑：“我傳聞過。”將盒蓋漸漸合上，這已是她所知的第六串靈石了。

夜天漓笑道：“都說險，都要去，這算如何回事兒？”

十一皺眉：“此話怎講？”

卿塵無法：“貳內心定了的事，若誰能攔下便好了。以是我說，你們誰也彆想去。”

十一道：“父皇，四哥這幾日奉養皇祖母已是辛苦，不如讓兒臣去好些。”

天帝看了眼案前的一道條陳，心內說不出甚麼滋味，鬆雨台處幾次來報，太子邇來不知為何脾氣大變，情感時好時壞，日日縱酒言語無狀。明天方傳口諭斥責了他幾句，他本日便上了個抄本，此中多有觸及當年先皇子嗣亡故之事，無端惹人惱火。

禦駕到了延熙宮，朱漆金門已豁然大開，夜天淩率世人門口接駕。

天帝已知是卿塵找出了方劑，轉頭對鳳衍道：“鳳家生的好女兒，將來嫁到誰家便是誰家的福分。”

太後歎了口氣：“皇上可還是把他禁在鬆雨台？我不知還能看著他們幾天，灝兒雖有錯，也已罰過了，便算了吧。”

太後在兒孫中看了一圈，見連最小的瑞陽公主都由奶媽抱著來了，卻唯獨不見太子，問兒子道：“皇上，如何不見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