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內裡隔著夜色傳來一聲巨響,似有無數重物齊聲落地,震得大殿空中微顫。一個內待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奏道:“啟稟皇上!淩王調撥玄甲軍入宮護駕,玄甲巨盾已將叛軍擋在了殿前!還請皇上示下!”
夜天淩道:“濟王、汐王起兵逼宮,蓄意謀反,一者受傷被擒,現在囚禁在皇宗司,一者已死於亂軍當中。”
自前太子被廢後,禦林軍在淩王手中整治了四個月,而後廢黜了由東宮統調的常例,直接對天子賣力。不久淩王大婚,主動讓入迷禦軍兵權,緊接著溟王事發,神策軍亦不再由任何一名皇子統調。至此,帝都全軍已完整在天帝親身掌控當中,這便如在當時因儲位空虛而逐步升溫的朝堂被騙頭澆下一場冷雨,令世人都清楚的認識到,現在還是唯有一人能擺佈全部天朝,那便是大正宮的仆人,天帝。
滿是他熟諳的體貼與柔嫩。他點頭表示冇事,凝睇著她,竟然緩緩而笑,那是從內心透出來的如釋重負的笑,那樣實在,那樣愉悅,彷彿千裡陽光下,冰蓮綻放在雪峰之巔。
大殿深宮,千萬燈火盛亮,將四周騰雲駕霧的九龍雕柱映得流光溢彩,金帷雲紋,瑰麗生輝。
“四哥。”過了會兒,她悄悄叫他。夜天淩應了聲,聲音有些含混,將她再往懷中摟緊幾分,稍後低聲道:“我睡一下,過會兒陪你說話。”
在汐王和濟王的策劃之下,剋日來被各方氣力幾次打壓的京畿衛藉著承平宮中的密道建議兵變,一起未遇多少禁止,直闖清和殿。
明月穿窗,月光似水,幽幽鋪瀉一地,覆上眉間眼底,彷彿滄海桑田變幻,轉眼已千年。
夜天淩諦視她,反問道:“你信不信我?”
卿塵靠在榻上,看他就那麼站在那邊喝了碧瑤端出去的一碗靈芝羹。他揮手遣退侍女,本身脫手去了外套,仰身躺在她身邊。
飛奔前來報訊的內侍跪在地上抖成一團,寢殿當中頓生慌亂。孫仕從震驚中規複過來,厲聲喝止世人,倉促趕去稟報天帝,卻見黃龍寢帳內天帝已然起家,揮手拂開雲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