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暴露淡淡的笑意,雙手舉杯後一飲而儘。
包文正目睹這邀月宮主冷冷僻清的模樣,一副不會主動開口相談的模樣,心知在這移花宮主的眼中,自家不過是有些才學的秀才,如果將話題引到彆處,恐令其不悅。
“你在一旁窺測,如果翻閱《移花接玉》,便直接拿下,而後奉告本宮。”
陽光還是灑在了湖麵之上,淡淡的紅色霧氣繚繞,為這板屋前增加了幾分虛無縹緲的意境,那鮮豔的蓮花殘掛著露水,如同晶瑩的明珠燦爛。
“如果女人明日得有空暇,可否與板屋外操琴吹簫,共弄月色?”包文正雙眼清澈,不染俗物,以樂律相邀。
超出梅花香榭,遙遙得見聽雨閣青磚綠瓦略顯高雅,一叢翠竹隨風搖擺,竹葉的摩擦聲“瑟瑟”響起,門前屋簷下頗顯冷僻,唯有幾枚銅鈴偶爾收回清脆的鳴響。
“不當得公子謬讚,隻是遵循樂譜習來。”邀月宮主開口答道。
“半月未曾前來,本日卻俄然奉告,可前去聽雨閣中翻閱冊本?”包文正心機急轉之下,對於這聽雨閣之行抱有一絲警戒之心。
瞬息之間,如同盪鞦韆普通的眩暈感,又令包文正有些不適,但那離開了地心引力,天空任鳥飛的愉悅,那是比坐飛機遨遊在天空,看著窗外的銀光奔瀉的雲海,更來得舒暢。
“公子,剛纔宮主降下叮嚀,若公子有趣,可前去聽雨閣中翻閱古籍。”鐵萍姑折纖腰入微步,走了上前說道。
杏香奴應下以後,輕挪蓮步盈盈而去。
“啟稟宮主,秀才未曾翻閱。”杏香奴將《移花接玉》雙手奉上,恭敬的說道。
鐵萍姑固然已經是花信韶華,但是自在居住移花宮,還未曾與男人有過打仗,便是目前攜包文正飛身而過,也令其心中略有一絲羞臊之意,聞言退開一步,也不作答,側身見禮後抬袖作引。
邀月宮主驚奇的看了包文正一眼,這纔不過半月的風景,莫非這秀才的蕭聲竟有精進不成,因而點頭應允。
包文正聞言拱手見禮,謝過了鐵萍姑前來奉告,而後涓滴未曾有前去聽雨閣的意義,自顧自的望著湖畔。
十五年來,杏香奴從豆蔻韶華變成了二八才子,也曾目睹負心人江楓和賤婢花月奴的輕易,心性大變的邀月宮主,還是第一次與男人對坐痛飲,並且有問有答。
因大江幫辦事倒黴,耽擱了本年的供奉,邀月宮主不悅之下,親率“月苑”侍女將其肅除,大江幫的五百裡水域便是空缺了下來。
對於《移花接玉》這等高深的武功,包文正心中倒是毫無半分覬覦之心,也不敢有半點垂涎之心,一則是這高深的武功常常要修煉上一二十年,才氣有所成績,而包文正現在隻要三年的性命,二則這清楚是邀月宮主的摸索之舉,隻消將這《移花接玉》翻開,隻怕立時便有殺身之禍。
“不必再提此事。”邀月宮主舉杯遙祝,而後衣袖諱飾,將杯中水酒一飲而儘。
情勢比人強,這邀月宮主麵貌美奐絕倫,且一身武功冠絕天下,啞忍的脾氣和暴虐的手腕,才氣成為武林中威風喪膽的女魔頭,這等女人又豈會等閒對人假以辭色,若不是因為“琴棋書畫”的參議,令其升起了一絲好感,那這此中就必然有摸索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