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單獨醉倒。”
燭光跟著屋外的輕風搖擺,偶爾有湖中的錦鯉探頭搖尾,出現一層層波紋,分散到了遠方。
昔日邀月宮主的教誨還影象猶新,作為移花宮獨一的男人,便要負擔起保護移花宮的任務,如有人前來移花宮尋仇,做出風險移花宮的歹事,便要挺身而出。
“你不在無缺苑中讀書,何事來此?”憐星宮主未曾轉頭,開口扣問道。
包文正將宣紙平鋪在桌案之上,艱钜的研磨以後,拿起兔毫筆,深吸一口氣便欲提筆劃下憐星宮主的仕女圖,但重傷之軀倒是力有不逮,手腕顫顫巍巍的涓滴提不起力量,那輕巧的兔毫也顯得有些沉重。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弭,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包文正寥寥數筆便將憐星宮主的衣帶飄然描畫出來,宮裝羅裙頂風搖擺儘顯身姿娉婷,而後妙筆逼真將那風華絕代的臉龐勾畫出來,那更勝春花的嬌魘甜美,又與髮髻上輕點數筆,將那梅斑白玉簪和綴下細絲串珠流蘇的碧玉小巧簪勾畫出來。
不管你是不是武功蓋世的武林妙手,非論你是不是風華絕代的才子,隻要你是個女人,我包文正就有一線朝氣。
憐星宮主神采龐大了半晌,隨即覺悟過來剛纔又一次將這秀才置身與險死之境,立即將《明玉功》儘力運轉到了極致,身軀如同一道殘影便與原地消逝不見,而那“花無缺”三字仍在孤星殿中回想。
一副美輪美奐的仕女圖映現在視線,那仕女圖熟諳之極,恰是自家的麵貌,畫工邃密非常,衣袂飄飛更是妙筆逼真,非論是髮髻上髮簪的格式和位置,皆與常日自家普通無二。
隻要憐星宮主能救我的性命,我跟她無冤無仇,動輒脫手陷我於不義,那就莫怪我了。
當代仕女圖的畫法極其繁複,或是倚紅偎翠,很有古意卻不甚邃密,到了清朝這才流行起來,如順治朝侍女衣帶飄然,康熙朝侍女妙筆逼真,乾隆朝侍女以邃密見長,而到了當代社會更是將仕女丹青法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
包文正將這仕女圖勾畫完成,精力略有不濟,而後狠惡的咳嗽起來,嗓子眼一熱,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零零散散的濺射到了畫卷之上。
“無缺公子,我連這屋外的湖畔都過不去,何來擅闖浣花池一說,你又怎能人雲亦雲?”包文正的聲音有些沙啞,重傷未愈之軀更顯的有些狼狽。
花無缺走上前來,單掌抵住包文正的“靈台穴“,將一股精純的內力灌入了體內,這才曉得這秀才五臟六腑皆被震傷,若無移花宮的丹藥幫手,再靜臥好好保養,隻怕已經是光陰無多了。
既然是給憐星宮主的物件,花無缺一向轉過身去,未曾旁觀,因而伸手接了過來,點頭應允以後,便邁步走出了房門,發揮輕功朝孤星殿而去。
“且慢!”包文正內心巨震之下,忙開口發言,心知這花無缺乃是謙謙君子,天然會讓本身說個清楚,但是若不給他一個足以佩服的來由,本日畢竟是難以保全性命。
“命該如此,請公子脫手吧。”包文正懊悔難當,如果不是這該死的體係,又怎會到這方天下,接管這難以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