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幫手提張縣令的首級,安然自如的一馬搶先,那感染了鮮血的劍身還是血跡斑斑;白楊手持劍鞘也是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前,本日大仇得報可謂是稱心恩仇,至於今後以命相抵,也畢竟是不負男兒之軀;姬青蓮旁若無人的輕抬蓮步,從那無頭屍身邊顛末,仿若不過是平常的瓦石普通,竟是懶得再瞧上一眼。
白楊心知這少年俠客乃是一片美意,但本日接受如此屈辱,已然同業前去縣衙,早已將存亡置之度外,便拱手見禮,熱血沸騰的朗聲說道:“不然!既有這狗賊的項上人頭,又怎可不奉與家父靈前,還望仇人以人頭相贈!”
白楊眺望著包文正遠去的身形,儘顯事了拂袖去的蕭灑,雙眼閃現出希冀的神采,而後轉緩為黯然,手捧著首級朝家門中走去,也心知本日一彆,自此便是陰陽兩隔。
沿路銅鑼聲陣陣,吸引了浩繁閒散的百姓,低語聲嗡嗡一片,皆是麵帶錯愕以及駭然之意,遠遠跟從一起行到了菜市口之上。
十王殿後不遠處便有一條河道,包文正略微洗漱了感染了血液的手掌,又用涼水擦拭了臉頰,這才逐步消逝了作嘔之意,返回了十王殿中,已然瞧見了篝火撲滅,一隻野兔正在翻烤,姬青蓮目睹包文正迴轉,便將貫穿野兔的木棍遞來,接過了包文正遞過來的銀兩,便禦劍而起,意欲購回水酒,供夜間驅寒所用。
姬青蓮錯愕之極,詫異的問道:“你莫非從未殺過人,何故腿軟?”
包文正蹲坐在篝火之前,翻轉著木棍上的野兔,那“劈啪”作響的乾柴燃起了暢旺的火焰,輝映著那麵如冠玉的清秀臉頰,也將這十王殿的木質神像的影子投射到了牆壁之上。
包文正負手而立,麵色平平的俯視著法場下的百姓,心中倒是恍忽不已,行俠仗義並非是一句廢話,現在與這菜市口的法場之上,當真是要殺了這縣令的,這一步跨出,便再也冇有轉頭之路,屆時將朝廷的通緝將遍撒天下,一個不慎便是橫屍當場的結局。
“鏘鏘!”
聲音振聾發聵,如同在耳旁迴盪,一言出便壓得法場的嗡嗡聲停歇下來,待聽清這法場上的少年,口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妄言,更是駭然之極。
申時末,天氣已然逐步暗淡,十餘名衙役皆是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縣衙,不得不敲響了銅鑼,羈押著雲岩鎮的張縣令,前去菜市口而去。【零↑九△小↓說△網】
那王師爺早已被嚇破了膽,倒是不敢不從,顫顫巍巍的走了上前,跟從張縣令多年的親信,自是曉得此中的隱情,手握卷宗便開端宣讀。
上前一步,提起《明玉功》朗聲喝道:“朝廷昏庸無道,任由這奸佞狗官貪贓枉法,禍害百姓,卻置之不睬,乃令哀鴻遍野!”
包文正回身攜姬青蓮漸行漸遠,遠遠有聲音傳來,言道:“包文恰是也。”
熱血瞬時濺起半丈來高,那無頭的屍身已然倒在了空中之上,如同涓涓溪水的血液淌落下去,包文正單手提著張縣令的首級高高舉起,朗聲呼道:“吾與城西十王殿中靜候朝廷的官差,如有本領,便來取吾性命!”
包文正躊躇了再三,還是出言安慰說道。
姬青蓮眼看著包文正不過半個時候,就將這雲岩鎮縣衙的罪行掀了出來,並且強令衙役押送縣令與菜市口,一言所出皆是不敢不從,如此堂而皇之的宣讀縣令的罪行,而後將其梟首示眾,可謂是大快民氣,一時之間實在升起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