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龍台內的第一層囚牢當中,羈押著百莽山的精怪,皆是冒犯了妖族的律法,與這斷龍台中禁閉悔過。
古銅的大鼎四角,則是陪侍春三十娘多年的侍女,正凝神催動妖氣打入數枚內丹當中,內丹中那精純的真元呼之慾出,隻待妖王一聲令下。
“值得嗎……?”春三十娘感喟說道,柔荑和順的擦拭了包文正額頭的汗水,而後卻逗留與那微小起伏的胸膛,神采也更加落寞和寥寂,以及些許的歉疚。
早已籌辦伏貼的侍女不敢怠慢,各自催動內丹的真元開端湧入了大鼎當中……
“百莽山!”春三十孃的笑容仿若茶花般光輝,往昔的陰霾儘數揮之一空,說道:“你畢竟是醒了……”
與那雲山霧海當中,那一道紅色的魅影嫋嫋而來,那羅裙與風中飄舞還是是乍泄了春光,那白淨纖細的美腿是那麼的完美,如扶風玉柳般的腰肢隻堪盈盈一握,本是不堪的旖旎風景。
“白虎......”春三十娘身形一頓,回身走到了大殿門前,俯視著虎背熊腰的大漢,大紅色的衣袂隨風飄舞,那周身的殺氣和恨意略有衰減,眼眸當中的猩紅也有所減退,感喟說道:“你跟隨我已經有五百多年了!”
春三十娘含笑的叮嚀說道,而那白淨的柔荑倒是不天然的抽搐,自蘭若寺一役中受得傷,饒是有千年樹妖的內丹補益,現在跟著心神略有鬆弛,便再也壓抑不住了。
跟著腳步由遠及近,那婀娜的身軀更是清楚,那一張慘白而冷冽的臉頰閃現了出來,還是是如先前普通的嬌媚和妖異,那猩紅的眼眸流轉之時,一股令民氣悸的恨意和殺氣隨之繚繞,春三十娘尚未擦拭翠綠玉掌上的血漬,就走進了殿內。
蘭若寺一戰本是落入算計以內,黑山老妖的“鬼域鬼門關”霸道之極,又有蘭若寺樹妖的圍攻和九天雷霆的如芒在背,故而春三十娘搏命一戰這才氣與黑山老妖以神通對抗多時,早已是身受重傷。
便是連多年的姐妹梅絳雪,也是袖手旁觀!
洞府外還是是北風吼怒,那大紅色的柔弱身形騰空而起,仿若驚鴻一現,便不知隱入了那邊消逝不見。
燕赤霞衰弱的躺在囚牢以內,麵色蠟黃再也不複往昔的豪氣乾雲,任你是鐵打的金剛,銅鑄的羅漢,如果將近半月未曾有一口吃喝,隻怕離死也是不遠了。
春三十娘快步走進了大殿以內,怨毒和癲狂也揮之一空,妖氣與身軀上繚繞,凝睇著床榻之上的人兒,心中倒是說不出的酸楚,幽幽一歎,與床榻之旁側坐,輕聲說道:“捨命相護,我當真值得你如許嗎?”
春三十娘鬆開了柔荑,回身便朝大殿以內走去。
惡虎澗“飛天白虎”之名,與這百莽山一眾妖魔之列,也算是軍功卓絕之輩,這數百年來跟隨春三十娘擺佈,曾與“百莽山一役”中立下了赫赫軍功,乃是春三十孃的股肱之臣,現在倒是絕望當中,仍舊有一絲希冀,隻盼妖王能顧念往昔之情。
那虎背熊腰的大漢與殿外昂首叩拜,混亂的髮髻與風中飄舞,斑斕的虎紋與空中上,並不敢昂首打量妖王,強忍著心悸和惶恐,苦苦要求說道:“求娘娘慈悲,念在我惡虎澗多年忠心耿耿,請饒過我母的性命!”
洞府內早已滿盈了氤氳霧氣,皆是自古銅的大鼎當中傳來,水泡聲“咕咕”做響,那精純的靈氣被陣法封閉,為防人軀孱羸虛不受補,故而那千年的朱果和黃精還是隨之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