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左月素唇角閃現了絲絲嘲笑,拂袖之間便獨自拜彆,那婀娜的身軀與白髮飄舞之際更顯冷傲,便是那英姿颯爽的左疏影也要為之暗淡。
包文正望著那陰氣繚繞,身穿鳳冠霞帔的左月素,心中更是甚覺荒誕之極,便是瞧來清雅脫俗又有何益,便是乍見隻覺冷傲之極,也畢竟不過是一具骸骨罷了,這血肉,這喜服,這統統的誇姣皆是變幻。
“便是明知你花言巧語倒是用心叵測,或許我左月素也會……”
雖是曉得這冥婚不過是情勢所迫,卻感覺這鑼鼓震天的宮闕有些陌生,而娘娘也有一些冷淡……
與這九幽澗萬千厲鬼當中,左疏影心知包文正也不敢冒昧,便遵循陽間娶妻之禮照本宣科,堂而皇之的呼了出來。
左月素感到之餘欲言又止,追思起往昔的光陰,戾氣再次與身側繚繞,美目當中轉寒以後,拂袖之間便將這棺槨開啟,嘲笑著說道:“本日,妾身便成全你的情深,與這棺槨中與你洞房花燭!”
“娘娘!”左疏影抱拳施禮以後,魚鱗甲冑在身更是英姿颯爽,三尺血紅長髮飄舞更是戰意升騰,恭敬的言道:“地府征剿九幽澗,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如果不與左月素施禮,與這宮闕當中落了左月素的顏麵,也非包文正的本意,無法之下便故作施禮,雙手未曾合攏之刻,上前伸手與左月素側身施禮未畢之時,剛好將雙手伸出,將其攙扶了起來。
骸骨廊亭森白的流光繚繞,與那陰風吹拂當中,左月素一襲廣袖流仙裙罩體,那柔弱的身軀跟著衣袂的飛舞更顯婀娜多姿,三尺的白髮與白淨的臉頰幾成一色,凝睇著那汩汩做響的乾枯湖底沉吟不語。
觸手之間隻感覺冰冷砭骨,那柔荑看似白淨纖細,除了毛骨悚然以外倒是彆無旖旎,包文正從左疏影處牽起左月素的玉手,還是麵帶笑意的引領著來到了正堂當中。
健忘了夏季蟬鳴的喧鬨,忘了桃紅柳綠,鶯飛燕舞的陽間美景,不知美酒是否還是醇香。
“青丘山六尾狐仙梅絳雪,數百年前便曾親闖地府,在鬼門關前被白無常謝必安一個照麵活捉,你相較梅絳如何?”九幽娘娘擦拭著“白骨戾魂槍”,漫不經心的問道。
與嗩呐聲聲當中,包文正攙扶著“鬼妾”左月素與侍女的引領之下,徐行走入了洞房以內。
宮闕當中,那一紅一白兩個“囍”字張貼其上,便是草率的暗合陰陽之禮,與百鳥朝鳳的嗩呐聲聲喧鬨中,左疏影一襲紅色羅裙,將那鳳冠霞帔的粉衣女子攙扶出來,本是耳聽這嗩呐聲麵帶笑意,待瞧見那一身書發展袍的包文正時,美目當中又繚繞著不悅。
“你但是奇特,我為何會承諾?”左月素未曾回身,伸出柔荑便有那一杆銀槍高聳呈現,凝睇著這杆伴隨了千年的“白骨戾魂槍”,腔調冷酷一如往昔。
千年了,太冗長了……
“如果娘子情願與棺槨中為伴,又有何不成?”包文正心中雖是惡寒之極,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含笑說道。
絲絲自嘲的嘲笑與這洞房當中響起,那腔調與落寞與寥寂當中,也有幾分無助的怨意。
“送入洞房……”
左疏影親曆地府數次征剿九幽澗,作為萬千厲鬼的統領,曾與那大名鼎鼎的白無常謝必安鬥法半個時候未分勝負,故而對道行深不成測的九幽娘娘為何應允包文正,始終是迷惑不解,並且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