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秀美絕倫的臉頰閃現了調侃的笑容,更是幾分挑釁的神采,本身那美目當中似有若無的輕視之意。
左月素故作幽怨的感喟,那秀美絕倫的臉頰傲視生輝,嫣然一笑之時便有陰氣繚繞,那身上的羅裙便消逝不見,那薄弱絲滑的褻衣與凹凸有致的身軀之上,已然是若隱若現,一股魅惑當中又摻雜著冷傲與詭異的錯覺,令民氣神搖擺。
這左疏影驕橫放肆,仗著統領的身份和左月素的寵任,幾次三番的挑釁與我,卻也不能悄悄揭過……
“登徒子……”
“官人倒是薄倖……!”
“出來!”左月素冷冷的瞥了一眼這舌燦蓮花的“夫君”,大有本日便要與這棺槨當中寢息之意,秀美絕倫的臉頰略有抽搐,拂袖便下了逐客令。
依包文正所言,挾十萬陽間生靈逼陰曹地府投鼠忌器,便是上策,但百莽山春三十娘麾下萬妖便是最首要的一環,左月素又怎肯將此等大事儘數拜托,閒留於九幽澗“靜候佳音”。
“我這棺槨竟是成了你的床榻了?”
“唉……”
初聞征雁已無蟬,百尺樓台水連天。青女素娥皆耐冷,月中霜裡鬥嬋娟。
包文正故作一副色與魂授的模樣,竟是緩緩的走到了那床榻之前,那一雙眼眸與左月素的身軀上遊走,便是用心試看這左月素當真能安然自如?
包文正朗然一笑,回身便不再去瞧這床榻之上的女子,既然與口舌之上占了上風,便也無需咄咄逼人……
近千年來,百莽山與九幽澗分南北而對峙,春三十娘以“幽曇靈酒”差遣百莽山萬妖,敕令之下莫敢不從,昔日率萬妖迎戰迎戰黑山,死傷慘烈幾曾撤退半步;左月素以“九幽白骨火”統禦九幽澗萬千厲鬼,與陽間自成鬼蜮,擾亂陰陽兩界,數次擊退地府陰兵的征剿,自號“地府”!
另有那青城仙門的“鬆溪劍”週三陽,與凰鸞山的昔日仇恨,時價現在“妖妻鬼妾”已然全了位分,不令其身故道消,又怎泄心頭之恨!
美目眺望那宮闕的洞房以內,那詭異的且冷傲的臉頰閃現了強笑,盈盈回身之際,便身化一道黑光瞬息消逝不見。
此次與九天雷劫當中,搏命相救這左月素過於孟浪,雖是千鈞一髮不得不如此,但本日“妖妻鬼妾”儘數全了位分,以身犯險非智者所為,今後再不成如此。
左月素迴轉到了洞房以內,卻瞧見這包文正還是與棺槨當中,與森森骸骨並肩,倒是一副安然自如的模樣,不由得為之驚詫之餘,又升起了恍忽的感喟。
“洞房花燭夜……”包文正從棺槨中坐了起來,望著左月素那略有些無法的神情,與那秀美絕倫的臉頰之側,那白髮跟著陰風而繚繞,更有紅燭輝映著婀娜的身姿,與詭異當中倒是冷傲,心中雖是感喟“花期已過”,卻還是含笑答道。
因本日相互的身份已然分歧,便是心有生薄怒,自不能是以事而當真起火。
“女人如果乏了,無妨憩息半晌。”包文正嗬嗬一笑,卻也不再去看這左月素,因本日本是洞房花燭,故而也不能行與他處,唯有靜待罷了。
左月素拂袖之間便將這棺槨合掩,而後自有陰氣與其上繚繞,便高聳的與這洞房當中消逝的無影無蹤。
左月素與骸骨廊亭中感喟說道,那棺槨本就是真身的棲息之所,道行千年的鬼怪又怎會不知包文正現在的非常,因已然締結了冥婚,便生了一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