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發鬼王耳聞崔府君與鐘馗的間隙又起,身為鬼門關前的知名小卒,與這地府正神之前自是不敢插言,心中更是不寒而栗。
言詞越是刻薄,越能拋清與赤發鬼王的乾係,既然十殿閻羅對天庭陽奉陰違,這纔將自家這玉帝敕封的伏魔大將軍“委以重擔”,崔判又趨炎附勢步步緊逼,又何必連累無辜……
“呼!”
“既然赤發鬼王情願請戰,便祝鬼王旗開得勝,馬到功成!”鐘馗本是天庭敕封的伏魔大將軍,口稱這鬼門關前一巡城校尉為“王”,自是調侃與嘲笑,與崔判劈麵卻也存了護全之心。
無他,左月素如果當真被地府緝拿,或是隕落與九幽澗中,那“妖妻鬼妾戰黑山”的體係任務,就自此功敗垂成……
赤發鬼王有唸到此,便故作傲視天下之勢,把握陰風陣陣便沖天而起,與這浮空之上立足,仰天長嘯如同海潮澎湃彭湃。
情勢比人強,那牛頭馬麵便是鬼門關前十八鬼王的頂頭下屬,隻消崔判隨便唸叨幾句,赤發鬼王便吃罪不起。
以劍載情乃是峨眉仙門的至高無上秘法,左月素生前本就是峨眉真傳弟子,化為厲鬼以後便參演這以槍載情之道,正所謂“一理通,萬法融”,故而現在一槍出,便是凝集了那恨世道不公的憤懣之氣。
其次,便是當真不肯私行動用這“存亡簿”的煌煌神威,明知天道出缺乃是有大神通者決計為之,焉能以螻蟻之身去觸怒高不成攀的教門……
而赤發鬼王明知天師鐘馗乃是伏魔大將軍,卻用心向崔判主動請纓,雖是落了鐘馗的顏麵,卻也解了鐘馗之困難。
“但若要我左月素束手就擒,倒是癡心妄圖!”
與這險象環生之時,包文正心中顧慮重重,一時之間也是不免升起猜疑之心,莫非是當真小覷了春三十娘,當真自大能獨立斬殺黑山老妖,故而坐視九幽澗化為灰塵,任由左月素被地府緝拿……
赤發鬼王故作錯愕不已,而後悻悻然的回身朝天師鐘馗抱拳施禮,便大咧咧的呼道:“天師!”
一股滔天的凶威如同颶風殘虐,不異化一絲一毫的怨氣,不異化一絲一毫的戾氣,獨一與地府當中修行而來的精純陰氣,因精純是以浩大。
赤發鬼王的真身來臨九幽澗!
言詞之冷冽與這醜惡之極的鐘馗說來,倒是大義凜然,更有一股念百姓之痛苦的悲忿之色。
“我寧肯煙消雲散,也不會與爾等這群屍位素餐之輩搖尾乞憐!”
左月素雄踞九幽澗近千載,數次擊退地府征剿,與臨陣對敵之際又焉能不知,地府陰神若不是礙於真身不能來臨,這九幽澗不過是鏡花水月普通,早就化為齏粉……
繡玉穀移花宮,那日思夜想的女子,便自此永不能相見……
與這一襲言詞之時,左月素暗中牽引怨戾之花充盈本身,身形又再次規複如初,還是不動聲色的與赤發鬼王遲延時候,暗中倒是煩躁之極,隻盼春三十娘早些現身。
吐氣開聲!
“赤發鬼王,你道行之高,我遠不及矣……”
到底在那裡?
“不好……”
“伏魔大將軍,公然是好大的威風……”
春三十娘,你如果再作壁上觀,這九幽澗必將化為烏有……
那與九幽澗極遠處冷眼旁觀的包文正,目睹這如同山巒普通的惡鬼高聳呈現,那殘暴的氣味如同波瀾澎湃,便是昔日與蘭若寺當中也是難以對比,焉能不知局勢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