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雪受文正公子所托,與玉漱山莊內暫為照看雙親……”梅絳雪心知包文正所謀之事,也擔憂黑山老妖與這青丘山中暗自窺測,便唯有挺身而出,輕聲說道:“二老年老,恐是受不的驚擾……”
但,百莽山與九幽澗對峙南北已然數百年,“八方噬魂網”與“九幽白骨火”又豈是平常,故而相互皆故意有顧忌。
呂三娘麵罩寒霜的冷聲喝道:“瞧瞧你現在的模樣,存亡儘數與她人手中,死不改過要到幾時?”
“那倒要感謝姐姐了……”左月素本就是千年厲鬼,時價九幽澗百廢待興,自是樂見其成,故而笑語盈盈的說道。
與春三十娘和左月素而言,徹夜百莽山解了九幽澗之劫,與黑山老妖眼中已然認定南北二孃娘締盟,勢成水火必有一戰,若想今後儘情妄為,便唯有聯手斬殺黑山老妖!
呂三娘麵罩寒霜之際戰意升騰,青萍仙劍瞬息輕吟不已,更有那淩厲的劍光覆蓋身軀,好像置身於一泓碧波當中。
既然已解了九幽澗之劫,春三十娘與左月素邀戰黑山老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以包文正的微末道行或會殃及池魚。
包文正自是洞若觀火,和順的牽住左月素那冰冷的柔荑,密意款款的欣喜說道:“稍待半晌,我與你一同前去拜見二老。”
以梅絳雪的斑斕心腸,以她未曾貫穿神通的道行,置身與涼亭以內,體貼及擔憂之心自是不言而喻,便如詩中的幽草普通。
青萍劍仙呂三孃的心性多麼孤潔,夙來以庇佑百姓福祉為重,目睹包文正施毒計解了九幽澗之劫,卻自始至終不發一言,已然是暴露了馬腳,與玉漱山莊中逗留太久,必將引發春三十娘與左月素的猜忌。
“呂女人,昔日授道之恩,文正感激涕零……”包文正拱手深施一禮,情真意切的恭聲說道:“五仙門以庇佑百姓福祉為重,女人身為峨眉掌教,委實不該與此處逗留,僅以一杯水酒……”
“多謝梅女人……”
梅絳雪故作驚詫,瞥了一眼春三十孃的神采以後,直言說道:“二老已然入眠……”
言罷,便上前攜梅絳雪之手,獨自朝這玉漱山莊以內而去……
“你犯了彌天大罪,還不跟我回祖師堂前懺悔,更待何時!”
“左月素,還是待姐姐先行一步吧……”春三十娘笑靨如花,美目當中更是絲絲嘲弄之色,決計將“姐姐”二字咬重,自是暗指尊卑有序。
腔調之輕柔如同耳畔呢喃,說不出的蕩民氣魄,那秀美絕倫的臉頰之上更是嬌羞帶怯,一副新婚燕爾的如膠似漆扮相。
“除了以陣法輕易以外,還道當真能護得住人間的百姓嗎?”
其次,“雲雨之歡”後氣味融會,如春三十娘所見,包文正身上並無左月素的陰氣,這所謂的“冥婚”必然另有蹊蹺,此決計欲搶先拜見二老,先入為主做個靈巧兒媳,又如何能趁其情意。
而這番話,也是包文正對梅絳雪的投石問路,雖是寥寥數語,以梅絳雪的斑斕心腸自是洞若觀火……
與呂三娘而言,便是春三十娘與左月素勢需求聯手邀戰黑山老妖,和蚌相爭漁翁得利,佈下陣法借那九天雷劫之威,將其儘數化為齏粉,這便是五仙門獨一的契機!
“舉頭三尺有神明,你莫非還覺得,依仗神通便可覺得所欲為?”呂三娘美目含煞,清麗勝仙的臉頰之上遍及寒霜,反唇相譏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