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故作平靜,但她到底隻是個小丫頭,內心發虛,手腳也不自發在顫抖,以鄭則慎和餘海的老辣眼力,天然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來。
這通房丫頭也是被嚇得白了臉麵,語焉不詳,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個眉目,蘇瑜隻能跟著來到了西麵的院子,遙遙一看燈火通天,便知環境不妙,那邊可不是弟弟蘇牧的院落麼!
隻是他不曉得,蘇牧連人帶刀一同出去了罷了。
“鄭總捕體貼民生,小生自是感銘肺腑,不過這丫頭也說了,舍弟正在沐浴,怕是有辱斯文,總捕何不移步偏房,喝口熱茶,稍候小生定當親身帶領總捕,徹查府中角落...”
鄭則慎帶著二十幾個捕快,明火執仗地將蘇牧的院落圍住,陣容也是非常駭人,不放心的餘海也顧不得傷勢,一起跟了過來。
鄭則慎和餘海出了蘇府以後,便叮嚀那些捕快道:“四下裡全數給我搜,著人將蘇府都給我看起來,蒼蠅蚊子都不準漏過半隻!”
固然大雨沖掉了萍蹤和血跡,但作為捕快當中的捕快,不管是鄭則慎還是餘海,都將搜尋的冒頭指向了蘇府。
胡亂披衣而出,蘇瑜便皺眉慍怒,朝丫頭問道:“何事如此鎮靜,這公人是哪個房門的,怎地會到蘇府上搜人!”
“這...”蘇瑜也是惶恐了,看彩兒丫頭的神采,他已經猜到蘇牧或許底子就不在房裡,不然早已出來見人了,現在鄭則慎要他出聲,若在內裡,也早就出聲了,若真讓他們搜出那柄刀來,蘇牧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蘇瑜陣前勒馬,好不絕望,但也隻能摸了一把,朝幽怨的嬌妻安撫道。
“總捕!”餘海低聲朝鄭則慎急道,可後者隻是微微點頭,一揮手,便讓那些捕快撤了下來。
“我出去看看,娘子且稍等...”
“二少既如此說,鄭某也是放心了,眼下凶徒四周反叛行凶,某也不便久留,諸位還是關門閉戶,做好自保纔是,我等急務催身,便先告彆了去!”
蘇府的其彆人也都紛繁被驚醒,傳聞公人到蘇牧的院子搜尋賊人,一下子睡意全無,特彆是蘇清綏等人,比睡了思凡樓花魁虞白芍還要欣喜,鞋履都忘了穿便跑了過來。
“這...那凶徒窮凶極惡,蘇二少在房中如果遭了挾持又該如何是好,想必蘇二少也是聽獲得動靜的,不若二少迴應一聲,也好讓吾等安了這心。”
身後躍躍欲試的捕快嘩啦一聲從兩邊分流而出,正要破門,卻聽得背後一聲大喝道。
“我家少爺方纔返來不久,正在房中沐浴,有甚麼事倒是要等他沐浴結束再說,你們怎地強入民宅!”
餘海身受重傷,還讓凶徒從眼皮底下逃脫,內心急了,便真要進房去搜尋,可關頭時候,鄭則慎卻攔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朝蘇牧拱手道。
加上餘海早已通報了關於蘇牧埋冇凶器的資訊,這裡自但是然便成為了最大的懷疑之地。
蘇瑜答覆也是有禮有節,特彆提出“小生”的自稱,言外之意也是在提示對方,他也是讀書人,此後極有能夠進入宦海,並且不是不給你搜,隻是等蘇牧洗了澡再說罷了。
蘇瑜固然年青,但掌管蘇家買賣也不是一天兩天,蘇家向來與官府冇有相同,但仍舊能夠聳峙於杭州商界,氣力天然不成小覷,鄭則慎深諳為官之道,見得主事人到了,也不成能再停止強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