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程女人,鄙人蘇三醒。”蘇三醒重新見禮後,有些獵奇的問道,“你方纔向地上灑的這些藥粉有何感化?”
蘇三醒又將葫蘆送到她手裡。
用畢早餐,兩人便要出發上路。昨晚住下時蘇三醒已經托店家代他采辦了一匹腳力,他開口喚來伴計結算了店飯帳,然後和程靈素一起在店門前上馬,向著京師的方向登程上路。
程靈素道:“先前是我一向逃命,現在托蘇爺的福,石萬嗔已經著了我一點小手腕,短時候內雙目該難視物,便該我轉過來追殺他們,代先師清理流派了。方纔石萬嗔和慕容景嶽曾提及要往京師插手天下掌門人大會,小女子籌算去看一看可否尋到他們的蹤跡。”
蘇三醒稱謝後,摸索著問道:“程女人與方纔那老者都精通施藥用毒之術,不知與‘毒手藥王’前輩有何乾聯?”
蘇三醒恍然:“如此便有勞女人了。”
一起無話,這一天兩人終究趕到京師。現在正值乾隆中葉,算是這個龐大帝國最後的光輝期間。進了城門後,但見街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街邊五行八作,繁華熱烈。
程靈素看到劈麵此人望向本身的目光中忽地多了一些莫名的顧恤之色,不覺有些訝異。她心機機通達透,能夠清楚地體察到對方的顧恤之情由衷而發,不含涓滴的作偽,但兩人明顯素不瞭解,也不知他這份顧恤是從何而來。
程靈素輕歎一聲,竟然毫不粉飾隧道:“實不相瞞,毒手藥王無嗔大師恰是先師。方纔那老者名‘毒手神梟’石萬嗔,倒是先師的師弟,兩個男女則是先師弟子。這三人操行不端,已前後被我師祖和先師驅出流派。日前那石萬嗔來向先師尋仇,得知先師亡故後,企圖侵犯我們幾個師兄弟,我二師兄薑鐵山及其子不肯屈就已經遇害,大師兄慕容景嶽及三師姐薛鵲卻貪恐怕死改投石萬嗔門下,並引著石萬嗔來找我,企圖篡奪先師所遺的一部經籍。也是小女子幸運,幾次都設想逃脫。”
少時那傘麵上的酒液燃儘,又等它略微冷卻了一點後,程靈素又上前將雨傘收起送回給蘇三醒。
程靈素卻不覺得忤,反而非常歡暢,笑道:“蘇爺這話難道當本身纔是雅人,卻有些自誇之嫌了。”
日暮時分,火線現出一個大鎮店。蘇程二人尋了一個客店,要了兩間客房,用了些晚餐後各自安息。
在來往的人群中,又有很多提著操著各方鄉音土語、神情精乾的人物。這些人大多隨身照顧長條形包裹,內裡較著裝的是各種是非兵器。不消問,這些人定是來插手那“天下掌門人大會”的各派掌門極其門人侍從。
程靈素接過葫蘆,將撐開的雨傘斜擺在地上,翻開葫蘆塞子,接連灌了三大口酒又噗噗噗地噴在傘麵上,隨即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火摺子,頂風一晃撲滅了,在均勻地噴了一層烈酒的傘麵上一點,傘麵上頓時登起一層淡淡地藍色火焰。
“天下毒物大半怕火,你這烏蠶絲的雨傘卻不畏火焰,今後再趕上那人,能夠用烈酒、火油之類的事物將傘引燃,便可禁止那人的一身劇毒。”
蘇三醒心中收回一聲喟歎,在本來的軌跡當中,最令人可惜的便是麵前這個瘦肥大小的孩子。卻不知冥冥中是否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撥弄,竟將此女送到本身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