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醒手中棍接招還攻,與其戰作一團。
那少年本也是機靈多智之輩,方纔在人群入耳了一會兒,已經大抵猜到鳳家父子並非甚麼善類,以是在蘇三醒經驗他們之時也隻是袖手旁觀,乃至為蘇三醒閃現的手腕喝采。等見到蘇三醒當真要下殺手,又感覺他不該如此趕儘撲滅,怎都要給人留一條悔過改過之路,當即喝一聲站了出來籌算好言相勸。但聽到蘇三醒言語不善,他胸中也自有傲氣,神采頓時也沉了下來,不卑不亢地朗聲道:“不平則鳴,憑的隻是胸中的一腔正氣!”
貳心中暗喜,麵上卻做出怫然之色,嘲笑道:“中間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隻不知你憑的甚麼要蘇某賣你這個麵子?”
鳳天南抱著骨折的左臂坐了起來,臉孔扭曲猙獰地淒厲喝道:“姓蘇的你不要欺人太過,我五虎門可不但僅是麵前這些人!本日縱使我鳳家父子將性命留在這裡,等我遍及廣東的兄弟們獲得動靜,你也休想逃開數百豪傑的追殺圍殲!”
蘇三醒嗤笑一聲道:“鳳老爺不必希冀你那幾路部下了。算算時候,那飛虎鏢局、餓虎寨、黑虎幫、猛虎武館現在應當已經被人蕩平。蘇某既然來登門索債,莫非會留下後患?”
那少年用的是一起快刀刀法,手中這柄單刀使開後當真如奔雷掣電,常常在凡人隻能砍出一刀的刹時連砍四五刀。刀法既迅捷無匹又是淩厲精美,端的是短長非常。
那少年見蘇三醒在與本身比武之時竟還不足力恐嚇警告鳳台南,明顯是未出儘力,心中不由大是不忿,口中收回一聲大吼,單刀化作三道晶亮閃電連環斬在黃金棍的正中處。伴跟著鐺鐺當三聲大響,黃金棍從間斷折一分為二。
鳳天南鍛造這條長棍時融入了大量黃金,雖是分量倍增又極顯身份,但黃金性軟,反不如平常鐵棍健壯堅毅。
那少年拱手道:“鄙人姓胡,隻是一介浪蕩江湖的知名小卒,偶爾路經此地。固然不清楚你與這位鳳老爺的恩仇,但所謂‘殺人不過甚點地’,中間又何必必然趕儘撲滅?小弟大膽請中間賣個薄麵,留下這些人的性命如何?”
“好一個不平則鳴,蘇某卻要稱量一下你的工夫是否配得上你這一腔正氣!”
一念及此,他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仍倒在地上的兒子身邊,伸脫手指便要去解他被製的穴道。
忽地從廟門出傳來一聲中氣實足的斷喝,人影一閃,有一人奇快如電的幾下飛掠來到大殿之上,橫身攔在蘇三醒的麵前。
蘇三醒喝一聲彩,長棍回收,雙手持定棍身當中的部位。手腕扭轉間,長棍的一端自下而上挑向斬來的鋼刀,另一端則蓄勢以待醞釀隨後的殺招。
蘇三醒緩緩收掌,望著倒在地上的鳳天南森然道:“方纔鳳老爺說的是既分勝負,也分存亡。現在勝負已分,存亡也天然清楚。你是自行了斷,還是要蘇某脫手?”
蘇三醒縱聲長笑,手中的黃金棍忽地用一式“鳳點頭”,棍梢一化為七,分點那少年身材正麵的七處關鍵穴位。
蘇三醒用的是一起再平常不過、俗稱“莊稼棍”的“潑風八打”棍法,卻能憑這條黃金棍護住周身不留一絲馬腳。任憑那少年長刀迅如雷電綿綿不斷地攻來,他的長棍總能及時攔在火線,偶爾還攻一招,都是奇兵凸起令人防不堪防,常常迫得那少年要憑著奇妙的步法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