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苗人鳳身軀劇震,倉猝伸手將胡斐扶了起來,一老一少相互對視半晌,雖還是滿臉淚痕,卻一起放聲大笑起來。
“胡一刀恰是先父!”
胡斐淡然道:“小子胡斐,確是胡一刀之子。當年小子在繈褓當中遭受凶惡,幸先父救濟過的客店伴計平四叔捨命相救,又含辛茹苦將小子扶養成人。”
等胡斐拜完,蘇三醒也上前見禮祭拜一番。
苗人鳳拈了三炷香,在燭火上引燃了,拜了幾拜後插在香爐中,沉默半晌後幽幽歎道:“苗某因傳聞先父為胡大哥所害,以是四周尋覓他的蹤跡,乃至豎起‘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名號,但願引他主動上門。厥後,苗某終究在滄州道上碰到胡大哥佳耦,那一年下了好大的雪……”
說到此處,苗人鳳和胡斐都已是淚流滿麵。
蘇三醒悠然道:“田大掌門,先前你用來設想苗大俠的那封信中埋冇毒藥,而蘇某剛好曉得那毒藥便是毒手藥王的獨門奇毒‘斷腸草’。”
胡斐昂然道:“苗伯伯不便詰問,小侄卻冇有顧忌。我這便去尋那毒手藥王,問明當年之事。”
苗人鳳仰天祝禱,兩行熱淚奪眶而出,順腮留下滴滴淌落在地上。
苗人鳳和胡斐一呆,隨即同時轉頭看向地上的田歸農。
聽胡斐報出身份,地上穴道受製的田歸農頓時麵如死灰,雙目當中儘是驚駭之色。
“噹啷!”胡斐一向緊握在手中的單刀落在地上。
看到父母靈位在此,胡斐既驚且悲,順手將田阮二人扔在本地,上前跪倒含淚叩了四個響頭。
田歸農被蘇三醒這一眼看得心驚肉跳,思疑他是否已經曉得了甚麼。
“胡兄弟拿得起放得下,這纔是好男兒行動!”蘇三醒在一旁鼓掌笑道。
苗若蘭小小年紀尚未懂事,看到父親和一個大哥哥都哭了起來,不由得心中驚駭,將小嘴一瞥也眼淚汪汪地欲哭未哭。
蘇三醒倉猝悄悄安撫一番,然後瞥了地上的田歸農一眼,考慮道:“如此說來,殛斃胡大俠的凶手卻非苗大俠,而是那在刀劍隻殺喂毒的卑鄙小人!”
苗人鳳曉得他這句話是代胡斐問的,稍稍平複一下表情後道:“當年之事,苗某本身也有頗多迷惑難明之處,兩位小兄弟如果要聽,便請到室內詳談。”
這句話如一聲驚雷狠狠劈在苗人鳳的心頭,震得他身軀連晃幾晃幾乎一跤顛仆。
蘇三醒在一旁道:“苗大俠,當年你與胡一刀大俠的一場大戰,長輩也略有耳聞,隻是此中似頗多勉強。你既是當事人之一,是否能夠說一說當時的事情。”
苗人鳳苦笑道:“如何冇有查?當年苗某猜忌那劇毒或是出自‘毒手藥王’之手,因而找到一嗔大師劈麵質詢,還因言語失和而鬥了一場,相互各吃了一個小虧。過後想來,那一嗔大師似有難言之隱,但苗某在虧損以後又接管了一嗔大師的解藥,倒是不便再詰問下去了。”
苗若蘭雖是不明以是,但見到自記事起便少有歡容的父親罕見的如此高興,也興高采烈地拍著小手咯咯直笑。
苗人鳳淒然道:“苗某與胡大哥激鬥五日,早已為其武功品德佩服,固然尚不知先父之死是否另有勉強,卻也盤算主張要化解胡苗兩家這段膠葛百年的仇恨,又豈會再生傷害胡大哥之心?自誤傷胡大哥今後,苗某此意更堅,所乃至今未收弟子,也不籌算傳授小女技藝。如此一來,苗家劍法自苗某而絕,胡苗兩家的仇恨自但是然便能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