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琳在三道迷惑的目光裡走出去,卻仍舊顯得從安閒容,給老康請過安以後,又給雍親王見了禮。雍親王不言聲地看著她,目光卻變得更加地陰暗了起來。
錫若聽得內心大喊老康聖明,卻礙於雍親王森冷的神采不敢表示出來,隻低頭立在一旁,內心卻在對老婆狂豎大拇指。
這時門外的七喜卻報福慧公主求見。屋子裡的三人俱是一愣,老康和雍親王都臉帶疑問地看向錫若,卻見他也是一副摸不著腦筋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老康的聲音傳了出來,“讓他出去吧。”錫若屏息靜氣地走了出來,一進門就給老康磕了個響頭,垂眼道:“主子見駕來遲,請皇上懲罰。”
福琳聽得心驚肉跳,卻又儘力地壓抑著情感說道:“這些不是我們早就曉得了的麼?再說你這些年來,不是一向製止碰到如許的結局嗎?實在不可了,我們就一塊兒跑唄。”
不想雍親王卻開口說道:“他見駕來遲固然有過,不過念在他之前辦差經心、過分倦怠的份上,也算是情有可原。此次就功過相抵,不賞不罰了吧。請皇阿瑪明鑒。”
錫若“嗻”了一聲,跟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內心卻暗想道,你們父子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共同得可真是天衣無縫,隻苦了我這個被你們耍得團團轉的人。看來紫禁城真的不是個久留之地。多給這對天子父子嚇幾次,恐怕本身都要少活好多年……
老康聽得“嗯”了一聲,便對錫若揮手道:“既然雍親王這麼說,朕也就不罰你了。你歸去好好歇息,然後接著跟他辦差。”
老康看得又笑又歎,乾脆便留了他們幾個陪本身進膳。這頓飯一向吃到宮門快下鑰了才結束。出了宮門臨分離的時候,雍親王走到方纔扶了福琳進馬車的錫若身邊,冷冷地說道:“公主救得了你一時,救不了你一世。你還是趁早撤銷你那些歪主張,踏結結實地跟著我辦差吧!本王遲誤不了你!”
福琳聞聲屋子裡的動靜,從內裡掀簾子出去,見到錫若這副急得神采煞白的模樣,不覺吃了一驚,趕緊走了過來幫他扣鈕子穿外褂,一邊說道:“何可樂返來講你幾宿冇睡,我看你的睡得太熟就冇忍心叫你。不就是進宮麵聖嗎?你打發小我去皇上那邊稟告一聲就是了。你都累了好幾天了,想來他也不至於指責你。再說哪有如許把人當牲口使的?的確比本錢家還黑!”
老康一臉驚奇地問道:“你如何曉得朕剛纔想打他的板子?又如何是為你出氣?”
福琳聽得內心緊了緊,卻故作輕鬆地說道:“他明天早上從戶部返來,理都不睬兒臣,爬到床上倒頭就睡。下午兒臣想著叫他起來吃口飯時,他卻孔殷火燎地從床上蹦了起來,連連說兒臣誤了他的事。皇阿瑪,您說兒臣委曲不委曲?”說著說著嘴巴就扁了,眼睛裡也蓄滿了委曲的淚水。
雍親王被福琳的行動驚得今後一退,回過神來以後立即伸手扶了她起來,嘴裡說道:“十六妹千萬不成行此大禮。”說著又瞟了錫若一眼,說道:“他能娶到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老康在劈麵收回撥弄茶碗蓋的聲音,卻朝端坐一旁的雍親王問道:“朕說把他交給你帶了。如何罰,你來拿主張吧。”
福琳抿嘴一笑道:“瞧皇阿瑪說的。兒臣好久都冇見到您啦,進宮來給您磕個頭又有甚麼奇特的?還是皇阿瑪真當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一進了他們納蘭家的門,就不要我這個女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