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若一出乾清宮的門,隻感覺兩腳都在發飄,逢人就奉上一個大大的笑容,弄得跟他照麵的侍衛寺人們都大有受寵若驚之感。快出宮門的時候,錫若的肩膀又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他轉轉頭去,發覺是十三阿哥,立即又給了他一個春光賊光輝的笑容。
錫若愣了一下,反問道:“十三爺戀慕我甚麼?”
錫若哭喪著臉走到雍親王身前,打了個千下去以後,有氣有力地說道:“四爺吉利。主子覺得四爺不肯意瞥見我呢。”
錫若聽得一顆心“啪嗒”一聲落回了原處――看來明天老康同道的主調不是要罰他,最多隻能算是敲打敲打他罷了。當年他在這裡的老爺子明珠就曾經提示過他,當今聖上聖明燭照,明察秋毫,身在他的近側,能不扯謊就儘量不要扯謊;就算真迫不得已要扯謊了,也儘量彆讓扯謊的部分砸在實處。如許過後一旦被揪出錯來,最多是“失策”之過,不會輪上一個“欺君罔上”的大罪名。
十三阿哥聞言斂起了笑容,語氣有些沉重地說道:“德妃娘娘抱病了,我剛從長春宮裡存候返來。”
不過比及散朝了今後,老康立即把他叫進東暖閣,又舉起手上的幾本摺子問道:“傳聞你明天跟人出去扭秧歌兒了?”
十三阿哥見四周冇有閒人,便一臉當真地說道:“你固然跟我們一樣身陷是非與鬥爭的圈子當中,卻總能比彆人更早一步拔出腿來,不會健忘那些跟權力比擬,本來也很首要的東西。”
十三阿哥被錫若直來直去的言辭弄得有些不美意義,便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說道:“明白日的,就恩愛來恩愛去的……”
錫若聽得神采一垮,暗想道這幫禦史好長的耳朵!見老康神采高深莫測地看著本身,趕緊一五一十地把明天跟額倫特喝酒的事情招了出來,內心卻不由胡亂猜想老康這回會如何罰本身呢?是罰俸(哎喲喂,心疼我的小存摺兒啊!),還是跟上回一樣罰跪(看來還是跑不了一場樞紐炎,唉!)?
十三阿哥怔了怔,張嘴還想說甚麼的時候,卻見錫若“呲溜”一下從本身身前跑開,下一刻卻仍舊被雍親王叫住了。
錫若聽得內心透亮,本來這雍親王又把對他親弟弟的火氣撒到本身頭上來了,趕緊立正站好,做出一副恭敬的神態等著聽雍親王的怒斥,內心卻忍不住暗道十四啊十四,我這回又當了你的替罪羔羊了。轉頭你可得好好酬謝我!
錫如有些吃驚地問道:“甚麼病?要緊嗎?”內心卻在想,如何老康家的人都這麼愛抱病呢?想是平常總勾心鬥角活得太累,以是固然吃得好住得好,也不消本身乾甚麼體力活兒,身子骨兒卻總也結實不起來。
現在看來,老明同道還真是把他服侍老康幾十年的經曆之談傾囊相授,是真把本身當他的小兒子了。錫若趕緊躬身站在原地,嘴裡打著哈哈說“皇上聖明”甚麼的。老康卻又看著他默了一會兒神,讓錫若方纔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不由得在內心讀起秒數來。
雍親王神采益發丟臉地說道:“我又冇叫你滾,你瞎跑甚麼?”
老康見錫若如此歡暢,內心也實在喜好,便又留下他說了好一會兒兒話,這才放他出去了。
在經曆過了天國般的玄色三分鐘今後,老康同道決然地一揮手說道:“你不要跟著雍親王了,回到朕的身邊來辦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