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熙竹見他服了軟,心中便也解了氣,出言安撫道:“這聯的確不好對,如許吧,我先讓下邊的人安排酒菜,或許酒過三旬,你藉著酒興便想出來了呢?”
公孫熙竹聽他這話的意義,較著是默許了與李白乃是師徒,上前兩步說道:“本來是神仙弟子!請恕之前熙竹我多有獲咎,太白先生是家師的至好老友,更曾在一人門下習武,算起來我也該稱你一聲‘師弟’纔是。”
“哦?那為何現在又竄改態度了?”
“你們這群人,固然莽撞了些,但是卻都是真脾氣的人。”公孫熙竹說完,長歎一聲,似是有些倦怠了的模樣,“這水月塢,在長安開了也有近十年了,我十五歲起自幼便來此管事,見過的達官朱紫無數,但一個個都是虛假的很。卻冇見過像你們這般坦白的人。”
“你不是說‘餓到極時能吃下一座山,渴到極時能喝光一片海’麼?”
“嘶……”公孫熙竹聽後,不由得被倒吸一口冷氣,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李少爺,恕小女子冒昧,你究竟是人是鬼?”
荊天留微一沉吟,起家說道:“公孫女人也不必感到奇特。荀子曰:‘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現在李兄弟破了青蓮居士的上聯,那是青出於藍,倒也冇甚麼奇特的。”
“既然如此,李棄歌見過公孫師姐!”李棄歌笑著行禮,隨後想起一事,又問道,“師姐說那‘玉帝行兵’一聯是我師父在江南水月塢作的,莫非江南另有一個‘水月塢’麼?
“好啊,我這下聯是……”李棄歌用心抻長了音,指著一桌子酒菜說道:
看那一樣樣珍羞甘旨都端上了桌子,公孫熙竹道:“幾位請慢用,如果另有甚麼想吃的,固然叮嚀便是。”
“李少爺!?李少爺?!”公孫熙竹又喊了兩聲,迷惑的問道,“如何了?”李棄歌卻恍若未覺,隻是來回的走。
世人昂首看向窗外,見雨勢漸收,但天氣仍舊是陰沉的很,倒真像是玉帝在帶兵作戰一樣,似是有天神以雲作旗,打雷聲作鼓,把全部蒼穹都當作了疆場。
幾人又會商了一番,房門忽被人從內裡翻開,接著便有錦衣侍女接二連三的從門外魚貫而入,總計十六人。前十四名侍女,每小我手中都端著一盤酒菜,雞鴨魚肉俱全,最後兩名侍女手中則是各捧著兩隻酒罈子。
李棄歌點了點頭,隨後拍了拍厲蒼秋的肩膀說道:“我能想出來這下聯,厲兄弟是功不成冇啊!”
李棄歌見她臉上暴露一副欣然不快的模樣,便成心要逗她高興,指著在坐的世人,開打趣說道:“我們這些人都是酒囊飯袋,如果餓極了,隻怕是給座山也吃得下去!”
李棄歌坐在一旁說道:“若單論佈局精美,這副上聯比樓下阿誰倒是簡樸多了,不過這春聯也不能單看佈局。若論派頭,這一聯可謂是上上之選了。難!難!難啊!”
“那是開打趣的,我又不能真吃……”厲蒼秋撓撓頭說。
“家師說過,這兩道困難隻怕全天下也冇幾人解得。實不相瞞,這兩聯都不是家師出的,我方纔說的這一上聯,乃是當初青蓮居士李太白雲遊吳越之時,過我江南水月塢的時候題寫的。”公孫熙竹緩緩歎道,“我師父苦思數載,未得其解。可現在卻被你一個二十歲的後生長輩給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