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夠?”那文士先是自言自語,隨後驀地覺悟道:“這曲子是……‘天國娑婆’!不好!”敏捷起家,推開屋門衝下樓梯,來到一樓時,那琴音聽著便更加清楚。他急倉促地來到老掌櫃處,問道:“掌櫃的,你這酒樓裡可有琵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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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乾闥婆麵帶淺笑的問道,“你還冇答覆奴家呢,聽了奴家的琴音,你竟然涓滴冇有痛苦麼?”
老掌櫃見到這文士,皺著眉頭,彷彿有些不舒暢的說道:“本來是王右丞,您且稍後半晌。”隨即扭頭叮嚀店小二去取琵琶。
這太白居本不甚著名,但是當年李白常常在這裡喝的爛醉,是以改名叫了“太白居”,這才逐步紅火起來。厥後李白被賜金放還,是以那老掌櫃的便在二樓特地流出了一件雅室,取名為“憶仙”作為記念。
屋內世人眼下已靠近暈闕,均是雙目緊閉,麵色慘白,頭上汗如雨下。像包恕琪這類不通技藝之人,早就昏死了疇昔,已是奄奄一息。李棄歌也受不住這般痛苦,心道:“與其受這類折磨,莫不如就把這條爛命便送了她了……”
以她的功力,如果使出六成以上的內力,立時便可取李棄歌性命,但是她初時怕琴聲傳遍太白居四周,不免會引來皇城內的其他妙手,是以隻使了四勝利力,留了幾分功力用在節製琴聲範圍之上。
“我哪有甚麼內力?”鄧夜菡說道,“我現在不過是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
這琴音一停,李棄歌等人身上頓時一輕,經曆這番折騰,他們此時酒意也醒了很多,便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警戒的看著乾闥婆,同時儘力地將內息沉入丹田,防備著乾闥婆再次撥動琴絃。
現在那“憶仙雅室”內,坐著一個身穿灰色圓領袍衫、頭上戴著紗羅襆頭的中年文士,此人留著尺餘長的一綹髯毛,手中拿著一部佛門的《百句比方經》,正讀得津津有味。
“奇特……”乾闥婆也有些吃驚,當下將雙手手心在琴絃上一壓,停了琴音,出言扣問道:“小女人!你當真毫無感受??”
隨後代人又聽到“砰”地一聲,雅室的門被人從內裡踢開,一個灰衣文士站在門口,正在彈奏懷中的琵琶。
話音剛落,她雙手十指前後一錯,在琴絃上狠狠地掃了一下,琴音又起。李棄歌本來勉強站立起來,現在聽到那琴音,但覺雙腿一軟,“噗通”一聲,重又跪倒在地,雙手捂著天靈蓋,渾身不住的顫抖。
那琵琶聲便像是從西天雷音寺傳來普通,又如一陣佛光照入天國,其慈悲之心濾儘人間醜惡,使得百鬼得以超渡、修羅得以往生。世人聽了這琵琶聲,心中便有升起了求生之心,一個個掙紮著展開了雙眼。
乾闥婆掩口而笑道:“這位是李家二少爺吧?你應當感謝奴家纔對,本來隻需取你一人的姓名,可奴家怕你單獨一人在鬼域路上孤單,便送這些朋友與你一起,如何?”
世人當中刻苦最重的乃是荊天留,他的品德夙來為旁人稱道,故而有“閻王君子”的名號,但是人間的君子絕非心無惡念、四大皆空之輩,真正能做到四大皆空的,是得道的高僧或羽士。
“嗬嗬……真是個天真的小女人。”乾闥婆笑得愈發高興,“當然是為了取人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