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的粗暴和曠達,讓她感受有些不適和不安。可她比情郎要大上幾歲,對楊帆便不自發地有了一種寵溺和放縱的心態,使她不想去反對情郎的作法。於羞怯中接管這類有悖於她平素所受的禮教端方的行動,讓她體味到了一類別緻、刺激的意味,這類心跳的感受,她之前從未曾有過。
這一番密切,遠比當日在伊水河邊時更加纏綿,特彆的環境,讓婉兒的觸覺敏感了百倍,她意亂情迷,一個身子越來越軟,隻想就此躺下去。任由楊帆為所欲為。
楊帆俄然叫了一聲,一下子把婉兒喚醒了。
楊帆道:“既如此,請答覆先生,就說先生儲存於宮中的那幅‘‘薛將軍碑’’不慎損毀,上官待詔深為可惜,特令本人來請苗先生再施一份墨寶!”
杜閒道:“家父是修文館直學士必簡公。”
“如許啊……”
楊帆道:“哦,令師閒居在此,收了很多門生麼?”
杜閒把楊帆領進中天井落一間清雅的客堂,向他施了一禮道:“郎君請稍坐,先生方纔得知郎君來意,已然開端尋覓舊文集註,現在想必已經找到,小子去研墨奉養,等碑文寫罷,就給郎君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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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夥說完,又是飛奔而去,不一會兒呼哧呼哧地跑返來道:“郎君請進!”
楊帆目睹那幅字毀了,不由憐惜連連。
武攸暨拍拍她的手臂,說道:“玥兒,你有所不知啊。我這位堂兄,當然不會害我,也冇需關鍵我,但是卻難保不會讓我幫著他去害人。”
武攸暨放下轎簾,憂心忡忡隧道:“武三思無緣無端邀我何為?隻怕是宴無好宴呐。”
院子中另有一些看起來曾經是花圃的地塊。低矮的土圍子早就塌毀了,裡邊肆意發展著野草和東一簇、西一簇隨便開著的不著名的小花,透出些許蕭瑟。
隻一句話,便似禪寺鳴鐘,楊帆心中盪漾,久久不斷……
婉兒在心中苦苦掙紮著,意誌卻越來越虧弱,她撐著桌子的雙手垂垂酥軟起來,她真想就此投降。心甘甘心腸被她的情郎征服、占有。
小童嘻嘻地笑了一下,他才七八歲年紀,正在換牙,這一笑便暴露整齊不全的牙齒來:“小子說過了,正因如此,先生才讓小子扣問郎君來意,要不然,怕是問都不問了呢。”
杜閒蹦蹦跳跳地走著,道:“先生未曾收過很多門生,隻因家父公事繁忙,得空教養小子,又與先生交好,便把小子拜托與先生教誨。”
這裡是天宮寺,天宮寺位於尚善坊北、天津橋側,武後崇佛,上行下效,洛陽寺院俱都香火鼎盛,這天宮寺作為洛陽的一處大寺院,天然更是信徒如雲。
楊帆邁步進了大門,小童便領著他往內裡走。
小童撓撓頭,乾脆地點頭道:“那你等著,小子再去問過先生!”
武攸暨長長地感喟了一聲,道:“也隻好如此了。”
“哎呀!”
上官婉兒釵橫鬢亂、玉頰霞燒,雙腿一挨地便是一軟,幾近要滑倒,楊帆扶她站定,回身再去救那副字,把字翻開一看,已經暈染了一大片墨跡。
小童道:“小子杜閒。”
此人恰是右衛中郎將武攸暨,車中還坐著一個婦人,三旬高低,穿一身淡青色白蘭花的襦裙,外披一件水玉色的半臂,麵如滿月,眸亮眉長,倒是武攸暨的夫人李氏,李氏夫人單名一個玥字。